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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我最喜爱的城市——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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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九三六年的上海。
那时候的风花雪月,似乎只属于这座被誉为“东方巴黎”的城市 .
—2—
相互被吸引是必然的,在初次见面的一刹那。
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东方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镶嵌着银线花边的绛紫色旗袍,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一丝不苟扎扎实实的“横爱司”发型,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一副小巧玲珑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还包括她那细腻生动的五官,和浮动在嘴角的浅笑,以及近乎妩媚的少妇风韵。
她也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年轻漂亮的“鬼子”。皮肤好白!像在奶汁里浸泡过一样,衬得眉毛更黑,眼睛更亮。微笑时脸颊上还出现两点酒涡……于是整张面孔便如少女般妖媚了。个子很高,身体略嫌瘦削了些,却匀称结实,而且穿了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把大腿肌肉和裤裆里的那团东西包裹得轮廓分明……
她的丈夫在一旁用蹩脚的英语介绍道:“这位是来自英国的戴维先生,受聘为本学院的西方文学史教师。这位是我的妻子,在《新民晚报》做文字记者……”
她主动地把手伸过来,说:“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黛’……”
没想到她的英语竟然非常流利,只是个别发音不太标准,夹杂了一些上海方言的味道,但听起来很舒服,更女性化。
“黛……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发音非常相近……”
他紧握她的手,能感觉到那手掌的柔软滑腻……和掌心的湿热。
晚上,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她的影子,弄得他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3—
两天后,黛来听他的课。
他莫名其妙地感到紧张,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啦?在剑桥,我可是有名气的登徒子啊!面对猎物总是从容不迫……难道这个中国女人戴了一枚魔戒……?
于是,整节课他都在关注着她。他发现她的面貌和体态与其他的二十岁上下的学生并无不同。她今天穿着青色长裳长裙,没有任何的化妆,只是眉宇之间流动着一股媚态,使她有别于那些稚嫩的女孩子。
课后,她跟着他走出教室。
“你很会讲课。你的老练跟你的年龄不相称……”
听到她的夸奖,他很高兴。
“你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
戴维有意放慢脚步。
“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非常年轻……而且漂亮,跟你的年龄不相称。”
说罢,戴维注视着她,想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反应,但他失望了。
她依然平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今后你的课,我都来,行吗?我想用英语写作。这样,你就能看到我的英语小说了。”
她突然把面孔仰起来,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转向地面。可就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他有了被电流击中的感觉!
“是吗……那……那太好了,真希望能早日看到你的作品……”
戴维的话有些结巴。他在心里诅咒……噢!中国魔女!
“可是,今后你讲课的时候,不要总看着我一个人。”
没等他回答,她便加快步子,离开通往教务处的走廊。“黛!”戴维叫了她一声,可她没有回头,只顾往前走,一直走入金黄色逆光里,于是戴维的视线模糊了,眼中的她惟余一个美妙的浑圆的臀部轮廓,而且随着轻巧的步伐在恰到好处地扭摆……
“真受不了……”
戴维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下腹的膨胀。
—4—
上海的秋天因为满城的梧桐而富有诗意。只要有一点点微风,那离枝的叶子便蝴蝶一般在空中飘舞。阳光很温和,天空是一碧万倾。黄浦江上的汽笛声也显得格外清远。
戴维走在南京路上。他刚从安娜那里出来。那个白俄女人!老鸨说她是什么瓦西里耶夫伯爵的女儿,有高贵的血统。狗屁!戴维知道那都是胡扯。但安娜身体的确很棒,她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像一座横陈的肉山。
“来吧!我的心肝!”
她叉开双腿,无耻地兜售着自己的阴户。那里长满了又长又密的金毛,两片酱紫色的阴唇左右耷拉着,中间是一个洞,一个深不可测而且温暖潮湿的肉洞。
“哦,上帝!你可真他妈的大!”
当戴维亮出他的本钱时,安娜,那个白俄妓女情不自禁地惊呼!
“快来,我好久都没用过这么棒的家伙了!”
她迫不及待,一把攥住戴维,把他那跟鹅蛋差不多大小的龟头领到洞口……
“进来吧,我的大宝贝!”
戴维的屁股往下一沉,她的屁股往上一顶,两下里一使劲儿,扑哧一声,就到了底。
“雪……雪……”
安娜直抽冷气。
“来,给我个痛快!”
于是戴维就开始狼奔豕突,把女人干得鬼哭狼嚎。那惨叫声连老鸨都听见了,跑上楼来敲门,“先生,白相白相好了,勿要搞出人命来,阿拉没法交代……”
戴维自然听不懂老鸨在说些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是想找一个女人来代替她啊……但怎么可能呢?她根本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须一道秋波,一抹浅笑,便夺了他的魂,追了他的命……
一念及此,兴味索然,戴维立刻撤退了,留下一个汁水淋漓的空洞。
“别走……求求你……”
安娜拽着他不放。
“我不收你的钱,还不行吗?”
戴维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
“为什么?”
安娜的眸子里窜着情欲的火苗,舌头不断地舔着肉感的嘴唇……
“心肝,你干得我太爽了!”
戴维把她推开。
“可是,我的感觉不好。”
他取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两张钞票,递给她,想了想,又给了她两张。
“下次吧。”
其实,不会再有下次了!戴维站在路边,沮丧地思前想后。他决定要向黛表明心迹,如果对方不能接受的话,他就去北平,或者回英国。
“如果不能把握自己,那我宁愿高傲地死去……”
戴维忽然想起《高卢战记》里的句子。
“让我面对一切,不管是你的吻 还是我的鲜血。”
—5—
回到宿舍,天色已晚。路灯亮起来,那光黄晕晕的,十分暧昧。
刚上楼梯,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孤零零的倚着栏杆。
“戴维……?”
戴维的心咯噔一下!身体里的血流立刻提速了。
“黛……是你吗?”
“你以为是谁?”
走近了看,果然是那张精致细腻的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地白皙。
“你……是在等我吗?”
“你以为我在等谁?”
又是一句似嗔非嗔的反问。
“那……那快请进……”
戴维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赶紧把钥匙掏出来,把门打开。
这是一幢老公寓,完全的欧式,棕黄色的长条子地板刚打完蜡,油光可鉴。
墙上贴着细纹壁纸,靠墙摆放着一张西班牙式的大床。当那盏玻璃罩子灯“啪”
地一声亮起时,床前的穿衣镜里倒映出几个柚木书架,和书架上整整齐齐的羊皮面书籍。雪白的窗帷并未合拢,能看见外面的大阳台,和远处的如烟暮色。
“嗯……不错嘛,还满干净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了!”
黛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戴维把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拽过来。
“请坐……想喝点儿什么?对不起,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谢谢,不用客气,我坐一会儿就走。”
直到这时候戴维才注意到她的打扮,一身粉色的丝缎旗袍,镶滚边,空心扣,极其贴身又分叉到腿,把全身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很显然她化了淡妆,脸颊上有隐约的红晕,唇线也画得分明——好象有意在引诱一个吻……
“你真美。”
戴维坐在床沿,面对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去约会了吧?身上好重的香水味道……”
敏感的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是……是吗?”
反倒是戴维不自在了。他没有撒谎的习惯,但实话却打死也不能说,于是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她漂亮吗?”
黛的表情跟以往一样平静。她的眸子里好象没有喜怒哀乐,永远都含着一泓盈盈的秋水。看着这样的眼神,戴维的心里滋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懊恼。
我真是一个窝囊废!
他捶了捶自己的大腿,突然把心一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身体一颤!像是打了个激灵。她的手往回缩,但戴维紧握着不放。
“黛!天晓得我有多喜欢你!”
戴维激动得太阳穴卜卜直跳……
“戴维……请你……请你放尊重些……你已经不像个绅士了……”
“见鬼!”
戴维“虎”地站起身来,也把黛拽了起来。
“我爱你……”
他拥抱她,她只是稍微地挣扎了两下,却没有任何的抗议,就无助地被他揽进怀里。
他的颊接触到她的颊,好烫,火烧火燎的烫!他便轻轻地吻,吻她的耳垂,她的下巴,最后印在她的嘴唇上……而她立刻就张开了嘴,接纳了他的舌头,并用力地吸吮着,同时,她的身体与他贴紧……
真好!简直太美妙了!
戴维头晕目眩,两只手下意识地在黛身上摸索。他发现她的身体非常饱满,浑圆的屁股柔韧而且充满弹性……他又摸她的肩,摸她的乳…
…那高耸的结实的乳,被一层薄薄的绸缎覆盖着,两粒乳头很明显地凸起,像硬邦邦的豆子。
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扭在一起,再投射到墙壁上。晚风吹进来,影子竟然有些飘忽。
“怎么这样?”
就看见影子忽然分开……是黛,挣脱了戴维的怀抱。她的脸色唰地变白,眼神里多了七分震惊和三分的……恐惧。
“你怎么啦?”
戴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太大了……简直不像人。”
她的身体簌簌发抖……刚才,戴维冲动地领着她的手,去摸他那已经硕大无比的武器,结果,可把她吓坏了!
—6—
戴维病了,发高烧,住进教会医院。
三天后,他清醒了一些,思维也开始恢复正常。
他回想起那个晚上,黛几乎是逃走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过于庞大而使她不寒而栗吗?戴维也曾拜读过一些中国情色小说的英译本,那上边总在鼓吹男性生殖器的雄伟,说女人只要一见到“又长又粗又硬”的话儿便“雪狮子向火先软了半边”,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却应了那句古老的中国成语,叫做……叶公好龙。
当然,也不排除害羞的可能性……
戴维用另一种假设来安慰自己。
她是喜欢我的……戴维努力回忆那晚的细节。哦!那个女人!连口腔里的唾沫都是甜蜜的……那细腻的肌肤,像凝固的酥油,像新鲜的奶酪……那她的私处……是否同样地娇嫩呢?
一想到这些,戴维就兴奋,而且下面又紧张了,他简直想用手来缓解压力。
窗外有雾,是那种伦敦式的来历不明的雾气,乳白色,缓缓地流动。
隐隐约约地传来钢琴声,和着唱诗班的歌声,令戴维怀疑这里是不是东方。
他觉得自己只要一走出去,就能看见白金汉宫和伦敦塔,或者迎面遇见大学时代的女友……对了,她叫什么来着?爱丽丝,没错,是爱丽丝……她有一对豪华的乳房!所以她的外号就叫“奶牛”……
做爱的时候,他总是恶作剧般地把精液射在她的乳房上。
正在胡思乱想,外面的走廊里忽然响起高跟鞋叩地的声音。不是护士的,也不是大夫的,他们没有这种韵律……戴维竖起耳朵,想分析清楚,可那脚步声却停止了,就停在门口,隔了半晌,才有人敲门,像是刚才犹豫来着。
戴维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门被无声地推开……
果然是她,还是一袭得体的旗袍,身段袅袅婷婷。她走进房来,站在戴维床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眶里有些湿润。
“你来啦……”
戴维想让语气尽量地平淡些,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打算坐起来,可是她伸出一根春葱般的手指,把它按在戴维的嘴唇上。
“别动……也别说话……”
然后,她就坐在戴维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彼此长时间地对视,那目光像外面的雾气,把周围一切都变成模糊,只剩下对方的眸子。
“对不起……那天晚上……”
话说了一半,黛便窘得不知道怎么往下续了,她的脸颊上抹了些淡胭脂,这时更透出绯红,顷刻染到了脖子。
戴维乘机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手。她哆嗦了一下,但并不撤回,就让他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皮有些抬不起似的说道:“我在和平饭店……用你的名字订了房间……如果你身体好了……就来找我吧……”
“你决定了吗?”
“嗯……”
戴维如释重负。
黛是有夫之妇,这对戴维来说也许不是一个问题,对黛才是问题。这问题应该让黛自己解决,他只能接受她的决定。戴维并不介意与有夫之妇发生关系,他认为这跟道德没关系。相反,如果她决定爱他,而他因为她的身份,就顾虑,就拒绝,那才是缺乏道德勇气。
—7—
暮色苍茫,从黄浦江上吹来潮湿的风,吹过那些哥特式的、巴洛克式的、罗马式的……楼群。铸铁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大马路上,笨重的黑色甲壳虫汽车和装有黄色油布蓬的人力车你来我往。从霓红缭乱的远处传来飘渺的歌声……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低声轻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坐在黄包车上的黛美艳得好比夜来香。他身边的戴维俨然是年轻英俊的绅士。
即使是有油布蓬遮挡着,也惹来不少羡艳的目光。
上海大厦、白渡桥、外滩灯塔……就跟拉洋片似的从眼前掠过,车夫步履如飞,他的背影犹如一只大鸟。远远地就看见和平饭店了,那是一幢用绿色铜皮瓦楞装饰的花岗岩大楼。在沉沉暮霭中,每一扇窗户里都泛着暖调子的黄色光晕,能让人的心里柔情似水。
戴维把黛的手握得更紧,心底隐隐的涌动着一股暗流。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是吗?”
“他出差去了……三天后才回来。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太快乐了!像是要飞起来!”
黄包车停在和平饭店门口。笑容矜持而殷勤的门僮过来引路,头上擦满了发蜡的侍应为他们提行李,经过黄铜的旋转门,踏过猩红的地毯,在宫殿式的水晶吊灯的映射下,在那略带忧伤的爵士乐曲声中,他们走进德国电梯,随着铁栅栏的“哗啦”一响,电梯启动,一重重的电梯井往下移,棕色的黑暗缓缓升起……
然后便出现了那条漫长的甬道,在橘红色壁灯的照射下,它显得安静而温暖。
侍者为他们打开房门。一个自由的空间就完全地属于他们了。
“达令……”
随着房门的“喀嚓”一响,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搂抱在一起。戴维立刻就冲动了,他那曾令黛魂飞魄散的粗大家伙就跟一把手枪似的,顶在黛的小肚子上。
黛变得心慌意乱,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紧闭着,眼睫毛簌簌地颤抖着,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戴维低下头,把舌头送进她的嘴里。
两人“吧唧吧唧”地亲了一会儿。戴维首先按耐不住,开始脱黛的衣服。黛穿的还是紧身旗袍,侧边的纽扣太过复杂,戴维忙活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
“我自己来吧……”
黛的声音微若蚊鸣。
“那再好不过了。”
戴维松开她,让她站在灯光底下。只见她红晕满脸,越发地明艳不可方物。
“你……你把头转过去。”
“有这个必要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乖乖地给了她一个背影。
“喂……”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脊梁。
“怎么啦?”
“你……你也脱了吧……”
说罢,一抹血色突然染遍了双颊,眉眼急忙低下去。
戴维从未领教过这种东方式的女儿娇羞,心神为之一荡!险些把握不住,就要喷射而出!他赶紧深呼吸……哦上帝!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她了!如果这一刻能被凝固,我希望把它储存在罐头里……如果一定要为这个罐头加上期限的话,我希望是……
一万年!(原来这段台词在那时候就有了:)
他一边想一边脱衣服。男人的动作总是很快,转眼之间就精赤条条了。
戴维低头看了看,天哪,那玩意儿大得逾发不可收拾……几天前,她只是摸了摸便落荒而逃,待会儿亲眼目睹之后会作何感想?戴维摇了摇头,然后问一句,“你好了吗?”
没有回答。戴维忍不住转身,就觉得眼前一亮。
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场面……
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儿,一丝不挂,玫瑰色的红晕蔓延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甚至圆润的肩膀上……她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显得害羞极了,像未经人事的处女……两条丰腴的大腿绞在一起,微微颤抖……
戴维费劲地咽着唾沫……慢慢的向她走去。
他忽然惊奇地发现:她的腋下竟然光洁无毛!她紧绞的腿间也一样。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她剃干净了,但走近一看,原来连毛孔都没有,皮肤如象牙一般细腻。
戴维的心狂跳不已……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女人……不长腋毛,不长阴毛,遍体光滑,富雕塑感……俨然就是一件艺术品。
“你太美了!”
戴维再一次把她抱进怀里。他紧紧地贴着她,用烙铁般的阴茎烫她,又粗野地抚摸她的屁股——那浑圆的手感真好!像是摸在丝绸上。
“啊……”黛无助地呻吟着,一如在风雨中颤抖的小花朵。她还是羞涩地遮着脸,所以戴维无法亲吻她的嘴,于是他就蹲下来,捧起她那沉甸甸的乳房——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双乳有些下垂,但乳头的颜色还跟少女一样嫣红——戴维饥渴地噙住,让那玲珑精致的小肉蕾在自己的嘴巴里变硬,然后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身,往下滑行,一直抚摸到她那结实的小腹,和可爱的肚脐……这时她惊慌地把手放下来,又立刻捂住私处……
“不……不……”
戴维火冒三丈,当然他的火是腾腾的欲火!他二话不说,猛然把黛抱起来,连迈几大步——将她放在床上。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掰开她的手,扳开她的双腿……
神秘的花瓣妖艳地绽放了……
就像刚淋过一场雨似的,那里浸满了亮晶晶的汁液。戴维惊喜万分,立刻把舌头伸进去狂舔起来。
“不要……不要啊……”
黛揪着戴维的头发,不是把他揪起来,而是把他的头按下去!她扭动着屁股,用两条腿锁着戴维的腰,用柔嫩的脚掌摩擦他的皮肤……
戴维以前尝试过口交,但感觉不好。那些伦敦女孩她们阴毛飘拂,稍不留神就有几根钻进鼻孔里,弄得他想打喷嚏,于是兴致也就没有了。
黛跟她们完全不同!这个中国女人不但没有阴毛,而且皮光肉滑,连阴唇都很鲜嫩。更可爱的是,她的阴核会挣破包皮,自己探出头来……粉红圆润,泛着珠泽。当他用舌尖挑逗它时,她神经一震,膣孔一缩,那透明的黏液便汩汩地流了一汪出来。
“你好坏……”
黛的身子滚开,然后气喘吁吁地看着戴维。
妩媚的眼波像蜂蜜一样……而脸色红艳艳地,娇美无比。
戴维爬上床,跪在她的面前,向她展示着自己的勃起。黛轻轻地“哦”了一声,赶紧闭上眼……可又忍不住把眼睛张开……实在太巨大了!比丈夫的大五六倍!被那些乱糟糟、金灿灿的阴毛烘托着,更加不象人类的,而像野兽的东西!
但那个东西却有一股吸引力,好比一块磁铁,吸引着她的手……去把握它……
竟然握不拢。只觉很有份量,而且坚硬、发烫。
“黛……我……我……”
粗大的肉棒一到黛手里,就立刻发生突变,它强有力地跳动了几下,紧接着,激射出乳白色的液体!
射得好高好远,划出一道弧线,最后打在黛的发梢上,脸颊上,脖颈上,乳房上……
这是一次失控的射精,所以时间不长。即使是射完了,阴茎依旧昂然不倒。
“真是抱歉……”
戴维笨拙地解释:“我……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黛没说话。她还是握着不放。过了一会儿,她坐起身子,两手松开了那根棒子,却揽住他的腰。她主动的拱起了胸脯,把粗大的肉棒埋在自己的乳沟里……同时耐心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两个人都不做声。渐渐地,黛的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好象她已经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实际上是跨越了女人的心理关口。
于是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8—
黛有两个保养得极好、极秀美的手,柔若无骨,手指纤长,洁净的指甲薄得几乎透明,又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就是这双手,在抚摸,不,是在描画戴维的脸部轮廓,他那些略微曲卷的亚麻色头发,希腊式的前额,深邃澄碧的眼眸,高峙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被黛一一勾勒出来,鲜明而真实。
“你是一个漂亮的男孩。”
黛的话里掺杂进一股母爱般的温柔。
“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戴维斜靠在床头的黄铜栏杆上,把同样的眼波、同样的语气回送给黛。
“我还是女孩吗?”
黛莞尔一笑,整张脸立刻生动起来。
“不瞒你说……我三十五岁,比你大八岁。”
“但你看起来非常年轻!在我们那里,三十多岁的女人不但眼角起了皱纹,连脖子都开始打褶了。”
“那只是看起来而已……其实年龄和心态都是一样的。”
黛的手掌滑向他的肩膀和胸膛,在发达的肌肉上来回摩挲,她发现戴维的身上布满了银色的绒毛,活象一头还没进化过来的大猩猩。这跟自己的遍体光滑形成鲜明对比。
“假如一个女人的外表比她的岁数年轻,那么,她就是年轻。实际年龄没什么可讨论的,形式才真正具有意义。”
戴维在卖弄他的语法。但黛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他的某个器官上了。她终于敢近距离地仔细观察,那根大东西,东方人把它叫做阳具、玉茎、话儿、鸟儿……最粗俗的叫法是“鸡巴”。可在黛的眼中,它就是一根粗大的肉棒。因为才喷射过,所以略显疲软,倾斜成四十五度角。龟头特别大,龟棱特别宽,像粉红色的肉蘑菇。
“你那天为什么感到吃惊?是害怕?还是喜欢我的?”戴维把他总在想的问题提出来。
“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黛回眸一笑,百媚横生。
戴维最受不了这个,他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肉棒跟指针似的,立刻摆动到九十度的位置。
“天啊!你太神奇了……这么快就……”
黛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变化。才隔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恢复了。勃起后的肉棒更加凶猛,像动物的东西。
“黛……”戴维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怎么了……?”黛转身,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而脸颊却透露出惊人的红艳。
“想要吗?”戴维冲动地坐起来,盯着黛的面孔,生怕从她嘴里吐出一个“不”字。
但黛并不说话,避开了他的火辣眼神,下意识地咬着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哦,黛!”
戴维热烈地抱住了她,把她按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而她也主动地分开大腿,做出迎接的姿势。
“别着急,让我来……”
黛把手伸过去,用两根手指捏住阴茎,让龟头顺着狭窄的缝隙上下刮动。最后刮开了大阴唇,又刮开了小阴唇,里面微微抽搐,涌出一汪水儿……
戴维不失时机地向里一推,仿佛发出了“噗嗤”一响,龟头插了进去,黛立刻打了个激灵。
“痛吗?”
“不……”
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楚。相反,身体滋生出一种被充满、被贯穿的渴望!
黛把两手撤回来,捧着戴维的脸,告诉他:“来吧!用力!”
于是戴维往前一顶。粗大的肉棒就像一条情欲饱满的鱼滑进了海洋的最深处。
“啊!”黛忘情地大叫着,一股电流击中了身体的核心,使所有的神经都麻痹了……
“啊,真好,真好……”
黛用两条大腿锁死对方,让阴茎停留在体内。
“真奇妙!你不动,我也有感觉……”
实际上是黛在把他夹紧。
“哦……”
半晌才舒出一口长气,黛紧盯着戴维:“不可思议……你太棒了!”
“你也一样!”
戴维开始来回抽插。他还不敢过于放肆,怕黛不堪承受。但欲望如潮,逐渐地淹没了理智。他的频率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粗暴!
“啊……啊……哦……啊……我……”黛的口中吐出一连串的、断断续续的字句。
其实这一轮的时间很短促,只不过是节奏太快了!戴维跟发了狂似的,就是想发泄出来!他清脆地撞击着,两个阴囊“啪啪”地抽打着黛的屁股,眼看着雪白的臀肉出现了红瘀。
“啊……求求你……轻点儿!轻点儿!”
黛像一朵暴风雨中的梨花,又像一只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已经完全失控了。
“啊……快了!我要射出来了!”
戴维突然停顿了一下,伸手把黛的双腿举起来,并拢,然后抱在自己的胸前。
“不行,这样太深了……”
“你不喜欢吗?”
戴维的眸子里燃烧着异样的火焰。他不由分说,上半身跟一堵墙似的往下一压!而粗大的肉棒几乎是垂直地插入阴道。
“啊!啊!啊!”
黛不觉的大叫出来,简直太刺激了!就跟打夯一样,沉重而迅猛。
才这样干了几下,她的全身就痉挛了,高潮呼啸而至,海啸般汹涌澎湃。
“……”
黛的脸部肌肉都变形了,十指死死地抓着床单,屁股拼命上抬,两腿绷得笔直,脚趾头也屈缩在一起……
“啊!”
戴维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高潮。她的阴道好象捏成了拳头,要把他的汁液全挤出来……他根本没办法控制,实际他也从未干过如此狭窄、如此紧凑、如此柔韧的肉穴。最后他大叫一声,一泄无余。
—9—
激情过后,两人瘫在床上,不断的喘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欢乐。
黛听见戴维的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响,温柔的笑了,望着带给自己无尽欢乐的男人,一股温情涌上心头,“我忘了——你是没吃晚饭的!真对不起,让我带你去一家好餐馆吧!”
“好的!”
两人穿好衣服出门,只见南京路上的霓红灯正在令人眼花缭乱地闪耀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戴维有点憋闷,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射了两次,但过程都太短了!根本就没发挥出正常的水平。他生怕黛会因此而感到失望,但她像一只小鹿一样,迈着轻盈的步子,脸上洋溢着快乐,这使他放心了不少。
“带你去吃正宗的上海菜,好不好?”
戴维望着风姿绰约的她,只是傻傻地一笑。
黛看见戴维对自己着迷的样子,不禁有些得意。
坐在黄包车上,她枕着戴维的肩膀,小鸟依人的样子。从黄浦江上吹来的风湿湿地,掠过他们的脸。
“忘记问你了,你是上海人吗?我的意思是,你出生在哪里?”
旁边是一个软绵绵的身子,还有若有若无的女人体香。戴维心神一荡……忍不住将她揽到怀里。
“我是道地的上海人!”
车子拐进一条寂静的街道。路灯下弥漫着淡淡的蓝色夜雾。
“我们家是做绸缎生意的,所以我有好多漂亮衣服。”
黛得意地炫耀着,那副小女生一般的神情把戴维逗乐了。他知道她喜欢上海,他也喜欢上海。这是一座富有冒险精神的城市,每天都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一如飘洋过海的他能在这里遭遇激情。
他们来到一家小饭馆。里面客人不多。店伙计身穿灰色喇叭袖大襟上衣和黑面搭襻布鞋,笑容可掬,招呼殷勤。他们要了一间包房。才刚坐下,就有一个乌木大托盘端了上来。热腾腾的菊花茶,油爆蚕豆,冰糖红枣。黛仰着脸,飞快地报出一连串菜名。
戴维诧异的看着她。
“我是这里的熟客……”她冲他解释着:“我不怎么喜欢吃西餐……”
说着说着,忽然压低声音,“……虽然我喜欢了一个西方的大男孩。”
“但是我喜欢吃中国菜……”
戴维笑了。他发现自从他们有了那种亲密关系之后,黛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俏脸红扑扑的,那种成熟的妩媚的性感,流露在一举一动一睥一笑之中。
叫好了菜,伙计退下去,掩上房门。这时,戴维的色胆壮了起来,悄悄地握了黛的手,又凑在她的耳畔,向她的耳朵眼儿里吹气。
“黛,请原谅我的好奇……我从未见过没有阴毛的女人。”
“讨厌……”
黛微笑着躲开,小手却任他握着,若有所思。
“像我这样的,很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生的。你不喜欢吗?”
“我怎么会不喜欢?”
戴维松开她的手,然后顺势滑向旗袍分叉处。
“你的阴户美极了,像一块没有半点瑕疵的玉石……”
说着话,手便伸了进去,抚摸着两条富有弹性的大腿。
“别乱动……”
黛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吗,中国人认为像我这样的女人是天上的白虎星下凡,会克夫的,连妓女都不能当。”
“我不是中国人,你克不了我……”
戴维隔着细布的内裤,扪弄她的阴部,那里丰隆结实,很有柔韧性,像一个湿热的馒头。
“你也不怕……让人瞧见”
黛夹紧双腿,羞答答的不抬眼皮儿,难为情的微笑挂在嘴角,那神态比脱光了衣服的淫妇还来得诱惑。
“我不怕。”戴维似乎有了发现:“你想要了,亲爱的,是不是?”
同时,戴维感到自己的下身也硬了起来,顶着裤子,涨痛得难过。
“真受不了……”
他用小指头轻轻地搔弄,很快地,一汪泉水就涌了出来,浸透了棉布的内裤。
“戴维,求求你……不要……”
黛的脸通红,额头沁出了汗。
是敲门声救了她,伙计把菜端上来了。
“雪里红烧蚕豆酥,阉笃鲜,梅干菜红烧肉,面拖毛蟹,葱油爆虾……”还有一壶烫热的黄酒,在桌子上依次摆好。
“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黛拿起筷子,为戴维布菜。
“凡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
“什么意思?”
“那意思是……你的舌头很灵活。”
“是吗?我很想再灵活一次……就是现在。”
说罢,他粗暴地揽过黛的身子,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凝视她那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双眸,然后重重地吻下去。
“戴维……我……我不行了……”
黛很困难地挣脱他的吻,而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去握住了他的下面。
她觉得自己软绵绵的,体内空虚得厉害,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咱们……”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匆匆地往外走,仿佛再呆一分钟就会出事儿,就会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经过柜台的时候,黛冲掌柜的扔了一句,“记在我的帐上!”
掌柜和伙计都纳闷,叫了一桌子的菜,竟然一口都没吃。
—10—
房门一关,黛就两腿发软,赶紧靠着墙,看着戴维,大口大口地喘气。
“过来……”
黛大声的呼唤着,挣脱了羞涩的她,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主动而大胆。
她搂着戴维的脖子,踮起脚尖,向他索吻。
“嗯……”
她在咬他的嘴唇,有点狠心,有点痛。她又舔他的牙齿,用力吸吮他的舌头……象是要告诉戴维,“你看!我还有淫荡的一面……其实每个女人都戴着面具,一旦摘去,就暴露了本性……
受到鼓舞的戴维立刻展开行动。他已经来不及脱衣服了!慌乱的解开皮带,把那根庞然大物掏出来,然后撩起黛的旗袍,利索地褪下她的内裤……
“黛,抬高你的腿!”
黛从未试过、甚至没听说过这种姿势。古籍《房内记》中记载了所谓的“交合九法”,亦无此道。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于是就把左腿抬了起来,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甫士”。
“啊……”
戴维扎稳马步,呈四十五度角翘起的龟头正好顶中那一处穴位,只需轻轻的一用力,就推开了两片肉皮儿,戳进湿漉漉、黏乎乎、滑溜溜的阴道里。
“哦!”
说时迟那时快,黛的呻吟未绝,戴维托着她的左腿,发起了猛烈的冲锋!那铁锤般的龟头沉重地,顶撞在最柔软的地方!紧接着,一阵高潮突如其来地从小腹开始波及黛的全身。
“好!好!好舒服!”黛不知该如何表达,一下子哭出声来。
戴维很清楚,需要他表现的时候到了,他提一口气,把腹肌绷得铁一样硬,屁股飞快耸动——那不是抽插,而是往黛的最深处顶!他本来就特别的长,所以就顶的特别深,恨不得钻开瓶颈,把龟头插到子宫里去。
“嗷!嗷!啊!啊!”
黛胡乱摇头,拼命欢叫。她长发凌乱,泪流满面,手指甲使劲儿地抓,使劲儿地挠,在戴维的雪白皮肤上留下十道血痕!
高潮持续了十多分钟……黛的水儿不停地流,打湿了戴维的阴毛,又顺着大腿内侧蜿蜒,一直流到脚踝,最后渗入羊绒地毯。
“戴维,停一停……停一停……”
黛无力地把头枕在戴维的肩膀上,无助的求饶着……
戴维骄傲了……他的两条腿一挺,竟然硬生生的把黛顶了起来!
“啊……”
黛本能的双腿夹住戴维。这时她整个人攀附在戴维的身上,活象博物馆里母猿的标本。
“你把我干穿了!”
黛又爱又恨地咬了咬戴维的耳垂。
“感觉怎么样?”
戴维用力托起黛的屁股,顺势捏揉。
“不知道……从未有过的体验……像是死过去一会儿……这就叫做死去活来吧!”
“还想要吗?”
“你好坏!”
黛扭着腰身娇嗔,那蚀骨的风情又把戴维惹火了,他就这么端着她,转身往床那边走去,走到床边,将上身一伏,黛的后背就贴了床垫,但浑圆的屁股还是悬空的。
“让我射出来!”
戴维托着黛的臀峰,龟头狠命地又顶又磨又转……
“射吧!我要!”
黛努力把屁股颠起来……
“快!用力!”
戴维忍无可忍,开始长抽直推。他的龟棱很宽,每次拉出的时候,都能把粉嫩嫩的膣肉拉得翻卷出来,还带出一汪汪粘稠的淫液……
“哦……好棒……我……我又要来了……”
这种大开大阖的方式又一次把黛带入从未达到的境界。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敏感,而身为女人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啊!”
戴维加快抽插速度,突然停住,接着全身僵硬,张大了嘴……
黛就觉得体内有一样东西猛烈地跳动了几下,然后一发子弹飕飕地打中自己的五脏六腑。
“啊……好厉害”
黛激灵灵的一个冷颤,身子缩成一团,高潮像电流一样,唰地掠过……灵魂随之飞脱窍,飞向窗外,飞翔在夜幕底下……哦上海!象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水母,蠕动着,膨胀着,充满着情欲。
—11—
不远万里来到上海,难道就是为了这场风花雪月?莫非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中国女人?
但绝对值得。戴维心想。他被她的身体揪住了,一切都是那么妙不可言,她那妩媚的眼,感性的唇,婀娜的腰,旖旎的胸,婆娑的臀……
还有能把他溶化的蜜穴。
他侧着身子,满足地闭上眼睛,像是沉浸在宁静的湖水中。黛紧紧地贴着他,一条大腿跟雪白的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腰。
“很累了是吗?就这样睡吧……”
这种姿势使他的阴茎依然驻留在黛的体内。虽已疲软,但因为本身就很肥大而黛很狭窄的缘故,所以溜不出来,被黛的花瓣一层层地包裹着。黛轻轻喘息着,用自己的唇摩挲他的唇,他下意识地张开,黛就把舌头送进去了,让他含着……
他沉沉入睡,睡得很香,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蜷伏在母亲的怀抱里。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潮湿的伦敦。铅色的天空,飘着细雨。他在大街上奔跑。从远处传来曼妙的声音,像是母亲的,又像是黛的,像在呻吟,又似呼唤。
于是他冲着那声音跑去,跑进一幢爬满了长春藤的老房子里,跑上铺垫着暗花地毯的旋梯。他推开一扇门,然后看见一个裸体的女人坐在床沿。窗户打开着,清冷的风呼呼地吹进来,窗帘在飘动,女人的长发在飘拂……
那声音变得细腻而温柔,“戴维……快过来……”他身不由己,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女人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分明就是黛,可又酷似母亲。这简直把他搞糊涂了。
他靠近她,仰视她。他忽然发现自己很矮小,变成了不过十一二岁的羞怯男童……
“戴维……戴维……”
她温存地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用一条柔软的毛巾帮他擦干湿漉漉的身体。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熏衣草的香味,令他感到兴奋,情不自禁地膨胀……
“啊……”
他很惊慌。一个小男孩是不应该硬起来的。他想拿手去捂,可浑身上下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她微笑了,身子倾塌下来,完全地覆盖了他,然后让他进入一个滚烫的洞穴。
“黛……”
那美妙的洞穴一会儿夹紧,一会儿放松,令他快乐到极点。
“妈妈……”
他分不清楚正在跟自己交媾的,是黛,还是母亲。他苦苦思索,越想越感到糊涂。
“是妈妈?”
忽然意识到,跟母亲发生关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吓了一跳,打个冷颤,就从梦中惊醒。
睁开双眼,首先看见黛深情的目光,晶莹如玉的脸庞上娇艳欲滴。
“你梦见什么了?”
“啊!没什么……”
这时,黛难为情地垂了眼皮儿。
原来他还在黛的体内,但已勃大如杵。实际上是黛在蠕动,那些细嫩的膣肉层层叠叠地挤压他,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你睡着了还能做爱……真好。”
黛不让他抽出来,继续夹着阴茎,屁股缓缓扭动。
戴维还记得自己入睡时天刚蒙蒙亮,而此刻打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已变得暗红。
“现在是什么时候?”
黛缠绵地依偎着他,深情的说:“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你一直没睡?”
戴维惊诧地看着黛。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倦意,相反,较之昨日更显妖艳。从两人走进这个房间那一刻算起,到现在为止,他和她做了不下十次!而在此期间,黛的大高潮小高潮接连不断,恐怕也有数十次之多。可她好象永远不会满足,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是一个性欲狂……”
黛翻身上马——上了他这匹大洋马。
“我要你死在我的怀里……”
“我愿意……”
戴维幸福地体验着黛的主动。一个原本是那么羞涩腼腆的女人,一个脸蛋和身体都如花似玉的女人,一个在床上细腻和婉约到骨子里的女人……因为他而变得疯狂,变得放荡且不加节制……这使戴维感到无比自豪。
“啊……它好象更粗大了……”
黛跪着,用膝盖支撑身体的一起一落,同时低着头,注视他们交媾的部位——那里热气腾腾,两片红艳艳的唇夹着一根儿臂般粗细的雪白肉柱,或吞或吐,景致淫靡而香艳。
“刚开始的时候,你还那样地害怕它……”
戴维一边抚摸黛的大腿,一边拿她打趣。
“现在……我简直离不开它了……”
黛弯下腰,热切地亲吻戴维。
“我喜欢这根大家伙。”
说罢,脸上倏然掠过一片羞怯的红晕,而臀部的起伏频率更快幅度更大,胸前的双乳如面口袋一般噼啪乱甩,最后把戴维的眼睛都晃花了,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它们,用手指搓捻硬邦邦的乳头。
“我要……我要……”
黛掌握着抽插的力度和速度,让快感逐步升级。这回她来的干净利落,像一个滚烫的锅炉被拧开一道口子,那股热气直走泥丸。
“啊……”
她欢快地大叫,披头散发,满身大汗。
“你是个魔鬼……”
黛说:“你总能让我淋漓尽致。”
—12—
她把他带到城隍庙,选中一家雅致的馆子,径直上了二楼厢房。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空气中有一层甜腻的气味在浮动。透过窗户,瞧见远处残阳如血,晚霞拽开一赤千里的匹练。近处青瓦飞檐,而下面尽是黑鸦鸦的人头,滚滚涌动。
黛忙不迭的点了几样菜,实在是饿坏了,整整一天没吃任何东西,只顾风流快活来着。饭菜一上来,戴维就狼吞虎咽。他使筷子不太灵光,索性拿汤匙往嘴里送。
黛深情脉脉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对不起……我的吃相太难看了……”
戴维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关系,见你吃得香甜,我也高兴。”
相比之下,黛正襟危坐,举止优雅,俨然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媛的做派。
“你这副样子,倒叫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说来听听。”
黛好象已经意识到戴维要说什么了,有些难为情地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有些女人,在外面像淑女,在床上是荡妇……”
“你在说我吗?”
黛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但美人的轻嗔薄怒另有一番风韵。夕阳下她的侧面被勾勒出镀金的轮廓线……明艳不可方物。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黛说了一句戴维弄不太懂的话。她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懵懵懂懂,像一只呆头鹅,忍不住噗嗤一笑。
“讨厌……”
把脚伸过去,轻轻地踩了他一下。
“不许对中国女人说这些,她们会不高兴的。”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有铜锣当当地敲响,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叫喊,“绍兴新到上海女子的笃班,今晚城隍庙登台,几十个妙龄少女,串演生旦净丑,珠喉玉貌,色艺双全,崭崭崭!唱功刮辣松脆,噱头噱脑。留票勿多,想买请早,快快快!”
黛心念一动,对他说:“戴维,你想看戏吗?”
戴维也来了兴致,使劲儿点头。
于是叫来一个跑堂的,取钞票给他,让他去买了两张甲等的戏票。
眼看那天色渐渐的黑了,两人便悠哉悠哉的逛到戏园子,但见人山人海,连犄角旮旯都站满了看客。带座儿的把他们领到第一排,屁股还没坐稳当,锣鼓就咚咚呛呛的响了,四周却依然喧哗,鼎沸的人声里还掺杂着一片雨点般的嗑瓜子儿的声音。戴维还是第一次领略这样的自由,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
“这里更像是一个集市。”
黛不由笑了。
“中国的剧场向来这样。台上的演员唱累了,可以停下来歇会儿,喝口水,再接着唱。”
“嘿嘿,不可思议……”
说话间,那花旦便踩着鼓点,跟一条鱼似的游上舞台,手里还托了一只香炉,身穿百裥裙,披着一笼烟雾般的薄纱,梳着时髦的螺丝髻,却又插满了簪钗花钿,袅袅娜娜的游走两圈,接着停下来念白,“迁来长安,二月有余,近日只见老爷愁眉不展,茶饭不思,昼夜不眠,叫人心中甚是不安……”
戴维低声问道,“这唱的是什么?”
黛说,“这女人演的是中国第一美女,叫做貂蝉。这段戏就叫貂蝉拜月……”
于是就把貂蝉跟吕布的故事跟他简单说了。戴维听罢,侧着脑袋,想了片刻,说:“这女人真可怜!被人当做一件工具,没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
黛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不禁轻轻的叹气。
这时候台上的花旦唱到了“莫不是为了董卓乱朝纲,老爷他苦无良谋除奸佞,我有心为他解愁闷,只不过女儿家难以去动问……”那声音回肠荡气,甜腻到骨头缝儿里。
戴维又把头凑过来,在黛的耳边私语,“这女人的声音跟你一样的好听,可长相却比你差了一大截。”
黛轻声道,“你少来恭维我——我年轻时还可以,但如今已经老了。”
“你这叫老吗?你这叫老吗?”
戴维隔着软滑的绸缎,捏了捏黛的大腿,那肌肉不但丰腴,而且结实,充满弹性。
“别动手动脚……这可是公众场合……”
黛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左右看看。
戴维却满不在乎的说:“黛……你真美!你是我所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戴维痴迷地端详着黛的侧面,那轮廓仿佛是经过了雕琢,精致而细腻。在柔和的光线底下,她的脸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嘴唇湿润性感。戴维的睾丸立刻发烫,阴茎随之隐隐涨痛。
“你到底看不看戏呀……”
黛能察觉得到对方的火热目光。她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可早已心头鹿撞。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初恋般的感觉,以她现在的年龄和身份,更增添了偷情的滋味。诸般感受混合在一起,化作一股液体,悄然泛滥……有道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黛……我只想看着你……好象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戴维没有心思看别处了,甚至万籁的声响都已充耳不闻。
台上的戏临近收尾,那花旦边唱边舞,“……心焦急,意彷徨,无奈何独对明月诉衷情……”最后三个字唱得九曲十八弯,缠绵婉转,最后像一缕游丝,细弱到夜空里,而身子亦变得又绵又软,缓缓地跪在舞台上,双手合十,对月祈祷。
台下顿时哗啦啦地鼓起掌来,还有叫好声和跺脚声。
趁着嘈杂,黛飞快地握住了戴维的手,把他拽起来。
“走吧……我下面都湿透了!”
—13—
和平饭店的浴缸是从法国进口的。浪漫的法国人把它设计得又宽又大,好让情侣们在里面鸳鸯戏水。拧开水龙头,隐藏在墙壁中的水管随之震荡,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
哗……
水花四溅,热气蒸腾。
瓷砖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那水银定的平滑,很真实地倒映出人的影像。
黛光着身子,亭亭玉立在镜子前面,戴维从背后环抱着她,十指很贪婪地抚摩着她那光洁无毛的阴阜。
“你看……我的乳房已经有点下垂了……”
黛有些哀怨地注视着镜中人。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乳房更加性感吗?”
戴维的手掌往上滑,把沉甸甸的乳房捧起来,像是在掂量它们有多重。
“这才像女人啊……”
一边捏揉,一边用指肚儿弹拨红殷殷的奶头。奶头立刻就调皮地翘了起来,变得坚硬,像瓷做的茶杯盖。
“真敏感!”
戴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乳晕扩散,颜色逐渐变深。
“不许看……”
黛羞怯地转身,把千娇百媚的脑袋枕放在戴维的肩膀上。这时,镜面里出现了她那葫芦般的背影——腰身窈窕,臀部浑圆饱满,双腿修长笔直,一切匀称到无可挑剔。
水蒸汽弥漫,逐渐模糊了镜子。于是戴维用手指代替眼睛,去探索对方的身体。他的手在丰满的臀峰上恋恋不舍地徘徊了一会儿,接着伸到深陷的缝隙里……夹得好紧!手指像是被什么衔住了而无法自拔。
“黛……”
他情意绵绵地呼唤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来吻她的唇。
“嗯……”
黛把嘴巴张开,彼此的舌头跟两尾小蛇似的纠缠在一起。
浴缸里的水位在升高,人体的欲火也越烧越旺。黛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握住戴维——那茎身上像是盘旋着一根根滚烫的钢筋,灼伤了柔嫩的手心——但她握着不放,把它牵引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将它夹紧,然后用两片肥软滑腻的阴唇来回摩擦……有时候那些“钢筋”会刺激到最柔嫩的花蕾,于是快感激荡了黛的周身……粘稠的蜜汁一汪接着一汪地涌出膣孔,又被阴唇均匀地涂抹在粗大颀长的阴茎上面,使之油光滑亮。
“黛……我快不行了……”
戴维缩回被吮得发麻的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不许这么快就射!”
黛撅着嘴儿发嗲。
“可你磨得我……”
戴维哭丧着脸,同时努力让自己保持坚挺而不至于一泻如注。
“好吧……权且放你一马……”
黛松开双腿,释放了那个濒临崩溃的“囚犯”。戴维低头打量,只见龟头胀得发紫,茎身上全是磨出来的白沫子,连阴毛都汁水狼籍,湿漉漉地贴紧肚皮。
“看什么看……”
黛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走过去关掉水龙头。这时浴缸已满,水面雾气氤氲。她用手试了试水温。
“快过来……”
戴维迅速地走过去,将她凌空抱起,在她的咯咯娇笑声中,两个人一块儿沉进浴缸里。清澈的水哗哗地溢出,余下的正好浸到他俩的脖颈。
“哦……真舒服……”
黛惬意地呻吟。
戴维平躺着,黛就趴在他的身上,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水中的黛如一尾光滑的鱼,身体的线条简洁流畅,连半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透过荡漾的水波看她的肌肤,越发地晶莹,好似透明的一样。
“西方没有你这样的女子……”
戴维由衷地赞美,两手轻轻地托举,在浮力作用下,她的臀部首先冒出水面,像两座圆滑的山丘。
黛噙着笑,把右手腾出空来,往水底下一捞,一把就攥住了那根坚硬如铁却又不失柔韧的巨大家伙。
“东方也没有你这么大的男人……”
“黛……”
戴维抚摸她的屁股,然后把它往下按。
“我们来吧!”
“现在?在水里?”
“是啊……你没试过吗?”
戴维找准位置,顶开她的花瓣。
阴茎还未插入,但热水已经涌进去,涤荡着深邃的阴道,一股难言的快意酥麻了黛的四肢百骸。
“啊!”黛热切地叫唤了一声。
“喜欢吗……”
戴维躺着不动。他的龟头就像一个橡木塞子,堵着黛的瓶口。
黛知道,他是让她在上面采取主动。但水的浮力迫使她必须像八爪鱼一样抓紧戴维……如此才能使屁股往下沉。
“你真讨厌!”
黛的腿跟他的腿绞在一起,她的胳膊跟他的胳膊绞在一起,两个人呈现出一个重叠的“大”字。
“来吧!”
两人双双吸一口气,跟举行某种仪式似的,开始交媾。龟棱紧贴膣腔不留半点间隙地往深处推进,将阴道里的水儿一直推入子宫里……
“好深啊!”
黛觉得腹中有东西在晃悠。
“再来……”
“嗯……”
接着慢慢地拔出。那就像抽真空一样,里面的水儿被吸成一道激流,顺着阴道壁咝咝地往外钻,同时一阵凉意掠过!黛打了个冷颤。
“啊!”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粗大的肉棒又发难了!再一次热乎乎地压入体内,直顶心口,黛简直快要融化,身体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愉悦。
“我爱你!”
黛忘情地呼喊,她真的爱他……如果不是他,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在水中性交能给女人带来巨大的快乐!当然,促使快乐产生的前提必须是男根的粗大,能够充满整个阴道——而戴维刚好具备这样的条件。
于是,这个来自异国的年轻男人,凭借着庞大的器官、健康的身体和英俊的相貌,征服了一个美丽的上海女人——使她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继而神魂颠倒……
“啊!啊!啊!啊!”
她的高潮说来就来,一点儿都不犹豫。她那浑圆的屁股不顾一切地大起大落,令池水激荡得像是要沸腾起来!
戴维再一次领略到东方式的、阴柔的力量!他分明地觉得她有如春蚕吐丝,用千丝万缕将自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严严实实地裹紧,然后就像拧麻绳一样,一拧!就把精液拧出来了……
太舒服了!他在心里咆哮。
也是强弩之末了!
他射得猛烈,射得强劲,射得持久……乃至疲软得也很迅速,像鱼儿一样滑出黛的阴道。
紧接着,水面浮起粘稠的乳白色的东西。
周围又变得平静了。
—14—
黛的丈夫回来了。这也意味着她的人要回到老地方,她的生活也要恢复老模样。
但性这东西好比鸦片,一旦上瘾就很难自拔,如果断了来源的话,那感觉更是生不如死。目前的戴维正处于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他已经半个多月没碰过黛了。虽然能见着面,虽然偶尔能说上几句话,但那挽救不了戴维——他几乎夜夜失眠。只要脑袋一挨枕头,就不可抑制地渴望。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戴维新学了两句《诗经》里的句子。
他还年轻,他以为黛会像他一样不顾一切地继续那两天的狂热,但他不知道在这个古老的国度里,一个女人,一个有丈夫的女人,一旦被冠以“通奸”的罪名——而且是跟洋人通奸——那她将无法生存。
更何况黛的丈夫还是上海知识界的领袖人物,在这座学校里,他是倍受崇敬的“泰斗”。
—15—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黛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冷淡,这两天甚至躲着戴维。当然,他的课她也不来上了。
戴维如坐针毡。
使他不安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伦敦的信,落款人是他的姨妈。信中说,他的母亲处境不妙,病情日益严重,希望他尽快回国……“她总是在昏迷中叫你的名字,我想她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是为了能见你最后一面……”姨妈在信中如是说。
政治局势也不容乐观。中日军队在北方发生激烈冲突,昨天的报纸刊登了日本飞机在北京上空盘旋挑衅的照片。看来战争一触即发。
傍晚,闷闷不乐的戴维一个人在湖畔散步。天空是一片明亮的淡青色,远远地还涂抹了几笔红霞,这一切映在缎子似的湖水里,微微地荡漾。再往前走,就是树林。那里人迹罕至。原来还有早恋的学生们躲在林子里幽会,后来有一对发生情变——那女孩子想不开,竟然就在林子里上吊自杀了,弄得学生们再也不敢来,甚至说这里经常闹鬼。
戴维正待折回,可就在时候,他一眼看见了黛。她一反平日的雍容华丽,穿着阴丹士林旗袍,布鞋,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从林子里走出来。很显然,她在那儿等他。
她知道戴维有在湖边散步的习惯。
戴维几乎是跑过去的……他拽着她,冲进茂密的树林里。
“黛!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不许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我也不知道……戴维,我的心很乱……”
“黛!我想你!”
黛觉得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在烧她的脸,她受不了!
就像出涧的豹子一样,戴维猛扑上去,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了她。黛没想到他会这样的冲动,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举起胳膊来阻挡。可是,当他那灼热的、颤抖的吻雨点般落下时,她一下子就瘫痪了,原来设计好的一番话全飞进爪洼国里……
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从肩胛骨到腰窝,从大腿到臀峰……他显得特别饥饿,恨不得要把她揉碎。黛被动地依附着他……好像常春藤贴在石墙上,又好像秋叶挣扎在枝头,随时都要被风雨吹去一般。
“黛……”
戴维开始笨拙地,解她的衣裳纽扣。
“不!”
黛慌乱地退后,身子靠上了一棵白杨。那白杨树的树干泛着一层淡薄的银光,一直伸向墨蓝色的天空。
“为什么?”
戴维有些气苦,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黛的面前,嘴唇直打哆嗦。
黛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我可能……怀孕了。”
戴维震惊了,跟半截木头桩子似的愣愣地戳在原地。
“你……你肯定吗?”
黛低声道:“没错……你知道为什么我三十几岁了还没孩子吗?是因为我的丈夫……他没有生育能力。”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逐渐平静了。
“如果被人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和我还有你,都将身败名裂。”
戴维额头冒汗了,突然抓住了黛的手……他是那样的用力,乃至黛疼得蹙眉。
“黛!跟我走吧!跟我去英国!”
黛凄楚地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离婚,再跟你结婚?”
“是的!我爱你!”
戴维使劲儿地摇晃着黛。
“不……”
黛轻轻地摇头。
“戴维……你要明白,你和我是不可能的。我比你大的太多。很快你就会感到厌倦,到那时,我只剩下死路一条……”
戴维不想听下去。他认为她说的根本不成为理由,他完全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你错了!让我们要这个孩子!你会看到,我是负责任的!”
“要这个孩子?”
黛惊奇地打量他……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冲动,缺乏理智,不够冷静……”
“好啦好啦!”
戴维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
“总而言之,我要把你带走!”
“我不同意。”
黛面色苍白,眸子闪亮,语气平静而坚决。
“这算什么?私奔?我说过,我们的爱情不会有结果!我们的婚姻也不会快乐!还有……”
黛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还有最重要的一样理由,那就是我不愿意离开上海。”
戴维哑口无言。
柔和的晚风掠过波澜不惊的湖面,吹进光线昏暗的林子里,带来一息滋润的水气,带点儿潮湿味儿。
又吹在黛的脸颊上,凉津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泪了。
“是的……我不想离开上海。我生在这里,属于这里,也只能生活在这里……你要我去过那种流浪在他乡的日子,那不公平!”
“那好,随你的便!”
戴维恼怒了。他的自尊心使他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他转身大步而行,头也不回。
“戴维……”
黛在身后叫他,可他匆匆疾走。
冷酷的女人!他心想,我再不要见她了!我要回去,去看望可怜的妈妈……
还有爱丽丝……她是叫做爱丽丝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跟黛分离,他就鼻翼发酸。想哭。
—16—
戴维开始张罗辞职和订船票的事情。他的人缘不错,许多同事和学生听说后都来挽留他,这样热情的挽留便动摇了他那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决心。
他想见黛。可越是想见,就越见不着。
她好象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有几次撞见黛的丈夫,想向他打听,但话到嘴边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票务公司打电话来,请他确定行程,他却一再推搪……
他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管怎样,也要见她最后一面啊!
—17—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这一天的凌晨,天还没亮,戴维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披着睡衣趿着拖鞋跑去开门,刚打开一条门缝,就有一个人儿带着霜滑露重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
“戴维……你还没走!”
是黛!她的身子在簌簌地发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
戴维又惊又喜。
他反锁了门,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只见她消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黑更大,眸子里有淡淡的雾气,脸色苍白,仿佛是大病一场后的样子。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糟糕!”
戴维心疼地拥抱她,爱怜地抚摸她的后背。
“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说罢,黛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你把孩子……”
戴维浑身一震。此刻他的心情复杂极了……他知道黛的决定是明智的,可感情上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他一时无语。
“你怪我了,是吗?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黛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如断珠般成串滚下,两个瘦弱的肩膀不停地抽搐着。
戴维赶紧把她扶进房间里,让她坐在床沿上。
“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黛低着头,她的泪珠又扑簌扑簌地掉在地板上。
“这不怪你……黛……你听我说……”
戴维不晓得该怎样安慰她,他半跪在黛的面前,使劲儿地握紧她的手。
“戴维……”
黛缓缓地仰起面孔,泪眼婆娑地凝视他。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多么的爱你……”
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细长的娥眉,朦胧的眼波,精致的嘴唇……呈现出一种凄楚的美。
“我想忘记你,可我做不到。”
“黛,我也一样……”
“人们都在说你要走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在医院里,在手术台上,我觉得好疼——不仅是身体上的疼,我的心更疼……”
“别说了黛……我不会离开你的!”
戴维把脸凑了过去,给了黛一记长吻。他们吻得那么深那么热烈,仿佛要把这些日子里的相思之苦全都补偿过来似的。
然后他抱着她,一齐滚到了床上……
“不行啊……”
黛阻止了他那蠢蠢欲动的手指。
“我那里……还没恢复……再说……我害怕再一次怀上……”
戴维有些失望。
黛却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
“很想要是吗?”
戴维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用嘴……”
话音未落,黛的脸就唰地红了。她的脸色本来苍白,这时突然间染上了一抹红晕,便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妩媚和俏丽。
“你……”
戴维张口结舌。
在他的大学时代,他曾经读过一本名字叫做《金瓶梅》的中国小说,是英译版,里面的情色部分被译成拉丁文。当时他恰好在攻读拉丁文学,所以把那些章节看得非常仔细。书中的女主人公“潘”擅长口交,而文字上把这种行为形容为“吹箫”。
吹箫……真的很形象啊!
后来,他把书里的内容说给女朋友听,可她立刻就捂起耳朵,还指责他有心理问题……他只好苦笑。
实际上,英国是一个很保守的国家,尤其是在性的方面。
相比之下,古老的东方却蕴藏着巨大的生命力、创造力……甚至是想象力!
人们不但敢于尝试,还把心得体会汇编成文献。来到上海之后,戴维又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几本有关“房中术”的中国古籍。戴维打算把它们翻译成英文,将这些精彩的文化传播到西方。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一个亲身体验的机会……
他的心在狂跳,呼吸急促,全身泛起潮热。
天色放亮,雾气过滤了光线,使之柔软温和。在这样的光线底下,黛的嘴唇轮廓分外清晰。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像是在暧昧地笑,又仿佛是久渴欲饮……洁白整齐的牙齿跟上了一层釉似的,晶莹发亮。
“不过……我不太熟练……”
戴维只是看到了那两片甜蜜的嘴唇在动弹,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他温驯地平躺在床上,任凭黛的摆布。
脱掉睡裤,赤裸了肌腱结实的双腿,而身体的中央早就撑起了帐篷。隔着薄薄的布料,温柔地爱抚着阴茎……戴维立刻紧张……一种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唰地掠过全身。
“戴维……它好神气呀……”
再见久违的庞大,黛的眼眶有些湿润,忍不住轻轻款款地,把他的内裤脱了下来。
那里呈现出一柱擎天之势,弥漫着男性的刚阳之气,茎身雄壮,散发着栗色的光泽,而淡蓝的血管牛筋般扭紧,凸起……
“啊……”
黛惊叹了一声。
“那么可怕……又那么可爱……”
黛匍匐在戴维的两腿之间,将衣袖褪至肘上,柔润的手臂莹莹生辉,接着握住狂野的阴茎,又把头低下来,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
花朵般的唇碰了碰龟头……龟头是丰腴圆润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尿臊味道。
黛却一点儿都不嫌弃,反而把鲜嫩的舌尖儿吐出来,舔了舔富有弹性的顶端。
戴维打了个哆嗦……
黛抬起眼皮儿,看见了戴维的激动和紧张,便极妩媚地笑了。
“你的这里……没被女人亲过吗?”
黛轻声地,如同梦呓。
“没……没有……”
“那我很荣幸啊……”
黛仍笑着,眼波里有一种诱惑,像两坛掺杂了媚药的陈酒。
她开始实践她从书本上看来的知识,从阴囊开始,把两颗睾丸吸进口腔里,温存地含弄,两只柔荑般的手儿分别按摩对方的小腹和大腿。然后把睾丸吐出来,舌尖儿沿着盘旋在茎身上的脉络跟一尾小蛇似的蜿蜒而上,抵达软沟——那是龟头和茎体的结合处,也是男人最敏感最柔嫩的地方——黛就环绕着那里仔细地舔刮,舔得戴维咬牙切齿,嘶嘶地抽吸冷气……
最后吞住龟头——戴维实在太大,几乎塞满了黛的口腔,她只能用牙齿轻轻地扣着龟环,一会儿吸吮,一会儿又灵活地以舌尖挑逗马眼……这种口交方式有一个富于美感的名字——“蝶振”。
一股温泉在戴维的腹中荡漾、沸腾……
“我……我要来了……”
于是黛加大吸吮的力度,同时发出淫糜的“啾啾”声。
“啊……”
口腔里的龟头“突突”地弹跳了两下,紧接着,一股浓冽粘稠的浆液热乎乎地射进黛的喉咙……然后又是几阵强烈的扫射。
他射得太多了,黛根本来不及往肚子里咽,只能由着精液充满口腔,再溢出嘴角,但她的喉咙不停地翕动,试图把所有的都吞进肚子里。
戴维看着她努力的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
黛直到全部吞了下去,才羞涩的瞪了他一眼。
—18—
戴维不再提辞职的事情了,学校也当他从未提起过。能请来一位英国教师不容易,管他的水平怎么样!至少还能充充门面。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八月,期间爆发了“七七卢沟桥事变”。
战争终于来了!而且战局令人担忧。虽然上海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宁静,
但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每个人的心里都跟坠了铅块一样,无比沉重。
溽暑蒸人,空中总是悬浮着一层朦胧的白雾,把一切都遮掩得恍恍惚惚……
英国又来了两封信,无非是催促戴维赶紧动身。戴维矛盾得很,一方面想回去见母亲一面,可这一边又舍不得黛。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个古老的国度即将陷入兵荒马乱的乱世……如果在这时候离开的话,再见情人的希望可就渺茫了。
相比之下,女人的心思似乎单纯一点,眼睛里除了爱情再无其他。好像干旱的土地得到了灌溉一样,黛迅速地恢复了往日的娇艳,身子也一天天的丰腴起来,更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戴维看着她心里发愁,“上帝!这么美的女人……你教我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近来黛的丈夫比较悠闲,老是呆在家里写书。于是黛就不怎么自由了,每天只有晚饭后的半个小时——以散步为借口跑出来偷情。为了抓紧时间,黛节省了旗袍里的乳罩和内裤,而戴维也早早地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着,两个人一见面就疯狂做爱,就你死我活地缠绵。
“戴维……用力……快!快!快!”
黛的表现越来越疯狂,甚至可以说是淫荡了!她总能很快地达到高潮,并带领着戴维同登极乐世界。
“万一又怀上了怎么办?”
因为射在体内,所以戴维有些担心。
“我不管……我已经没有自制能力了……”
黛依依不舍地看着戴维拔出肉棒,然后她把身子凑过去,张开红艳艳的嘴儿……
她迷恋戴维。准确地说,她迷恋上了那种纯粹的快感。
—19—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黛的突然光临使戴维喜出望外。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
黛一边用手绢儿擦汗,一边抿着嘴儿浅笑。
“哪里……只是没有做好准备,你看,我连衣服都没脱。”
“来吧……”
戴维立刻把黛拽进怀抱里,右手从她的旗袍分叉处摸进去——果然是光溜溜的屁股蛋。
黛利索地解开了旗袍的扣子,很快光溜溜地出现在戴维的眼前。
“”
“别着急……他开会去了,要开好几个钟头,咱们用不着赶时间……”
话是这么说,可黛的行动却比谁都快,眨眼之间就脱去了戴维的裤子,把他那沉甸甸的大家伙掏出来,握在湿热的手心里。
“想要吗?”
黛的眸子里柔情似水。
戴维不说话,手指顺着黛的臀缝往下摸去,那里竟然含着一汪水儿,饱满的阴户像被挤破了的水蜜桃。
“你比我还想要啊!”
戴维的眼睛里流露出狎昵的笑意。
黛难为情地垂下眼皮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你,就又疼又痒……”
她的娇羞模样令戴维神魂荡漾。
“那就让我来帮你消痛止痒吧!”
说罢,抱着黛翻滚到床上,长枪一挺,便刺入她的蜜穴……黛轻轻的啊了一声,随即婉转相迎。两具肉体猛烈地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其间搀杂着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女人的柔媚呻吟声……最后他们再一次飞上风口浪
尖,他带着她,她牵引着他,优美地滑翔。
“我……我来了……”
戴维冲刺,然后一泻如注,结束得干净利索。
“真好……”
黛的脸上挂着愉悦的潮红,她的手脚跟常春藤似的,死死地纠缠着戴维的身体,不让他的阴茎撤出。
“黛……”
戴维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
“嗯?”
黛依然沉浸在回味中,她下意识地用鼻音来表示听见了……
“我真想和你在一起啊……”
戴维还是想动员黛跟他私奔。他已经离不开黛的身体了,这个魔女!他心想,身上的每一处部位都性感,都销魂,好象自己就是为了她,或者说她为了他才降生到世界上来的。
“我们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黛一边夹紧,一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
“可是……这种关系还能维系多久呢?最终又以何种方式结束?”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黛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准备跟我做多久的爱?”
戴维有些气苦。
“一辈子!”
黛一点儿都不犹豫。
看着戴维愕然的样子,她扑哧一笑。
“戴维……不要逼我……”
笑容一绽即敛,黛的眼眸里随即泛起忧伤……
“在中国,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比如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比如个人跟社会的关系……我想过很久,也很清楚自己没办法挣脱这些,也知道你我没有出路……也许逃避就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黛用一根手指封堵住他的嘴。
“我爱你!我愿意做你的情人,能做多久就做多久。”
说罢,眼神有些迷惘。
“生命是一袭华丽的旗袍,上面却布满了虱子。”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上海女人说的。”
黛从心口发出一声叹息。
“但是……”
话音未落,外面的走廊上响起皮鞋叩地的声音。那声音不疾不徐,一直响到戴维的门口,然后停下,接着来人“当当当”地敲门……
“坏了……我忘记锁门了!”
黛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戴维先生!戴维先生!”
门外的不速之客开始叫门。
“天哪……是……是我的丈夫!”
黛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地方躲起来,但来不及了!
那门把手“吱扭”一转……一个身穿长衫,脚踏皮鞋,手拄文明棍,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不出我的所料,你果然在这里。”
黛的丈夫比戴维想象之中的要冷静和冷酷。
“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
他非常绅士地转过身,手中的文明棍戳了戳地板。
“戴维先生,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戴维无言以对,脑袋里乱成一锅粥,脑门上的冷汗也涔涔而下。
—20—
戴维呆不下去了。走在学校里,总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他弄不明白黛的丈夫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也许……他想用舆论的压力来迫使自己离开上海?
哦!算了吧,忘了吧,放了吧,别留下……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可那份情又怎能说割舍就割舍?黛的眼波,黛的轻嗔薄怒,黛的婉约缠绵……都活生生地漂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此起彼伏。应该如何是好?
矛盾和犹豫,痛苦和忧伤,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片一片地剜着他的心窝。才几天的功夫,他便憔悴得像一个病人,苦恼得像一个罪人了。
黛却音讯全无。有时候戴维竟觉得好象从来就没有过她这个人似的,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也从未发生过……
人道是浮生若梦,转眼成空。
某夜,密云欲雨。戴维像一个鬼魂,徘徊在黛的楼下。那扇窗户里没有灯光,没有他熟悉的人影,惟余漆黑一片。戴维心想,难道……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21—
有消息说日本人的军舰已经云集在吴淞口,有随时发难的危险。于是那些在上海淘了金的外国人纷纷打道回府。去伦敦的船票早已告罄,戴维只好乘坐开往巴黎的邮轮白拉日隆子爵号(VicomtedeBragelonne)。
船期一天天逼近,说话就是明天。
见不着黛,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戴维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在地板上踱了几百个来回,恨不得把地板踱穿。或者傻傻地坐在床沿,瞅着堆放在墙角的行李。
傍晚,夕阳如火,外面暑气蒸腾,可戴维的心凉得像冰窖。这时候忽然响起敲门声。
“黛?!”戴维一个箭步蹿过去,开门一看……
他失望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灰布衣裳,外面套一件脏不拉叽的马甲,头戴破毡帽,一看就知道是拉黄包车的车夫。
“你找谁?”
戴维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问道。
那老头不说话,递给他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戴维的心又开始狂跳……
他急忙打开,果然见到了熟悉的、娟秀的字迹。
“跟来人走,我想见你。”
戴维二话不说,随着老头来到学校门口,上了一辆黄包车。
只见大街上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到处都在垒沙包修筑防御工事。
天边累积着红彤彤的火烧云,把这个黄昏渲染得绮丽中搀杂着诡异,而那黑云压城的紧张气氛更好象划一根火柴就立刻会爆炸似的,令人感到惶惶不安。
黄包车拐进一条弄堂。
有人说上海是由成千上万条弄堂纵横交错而成的。绝大多数上海人都居住在弄堂里。这儿就叫做“市井”,隐藏着数百人的欢喜与悲伤,期盼与梦想,成长与死亡……拥挤和逼仄并不能压抑人们生存的意志,即使是一场血雨腥风迫在眉睫,也无碍弄堂里的热闹和喧哗。
“薏米杏仁莲心粥!”
“玫瑰白糖伦教糕!”
“虾肉馄饨面!”
“五香茶叶蛋!”
“……”
吆喝声混杂在一起,还有擦身而过的那些穿着黑香云纱裤子的女子,那些嘴角叼着老刀牌香烟袒胸露腹的男子,那一根根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招贴画的电线杆子……这一切都使戴维感到新鲜。他在这座城市里住了那么久,却从未涉足过这种地方。也许,这才是上海的真实面孔。
黄包车在石库门前停下来。车夫回头,冲戴维努努嘴,示意他进去。那石库门修得极其洋气,门楣上的雕花是颇为地道的古典巴洛克式样,门框两边也是爱奥尼式的壁柱,惟有门扇是东方的,黑色油漆,镶嵌黄灿灿的铜环。
戴维推门而入……
眼睛在一瞬间无法适应里面的黑暗。一股异样的香气扑鼻而至。
“小姐在楼上等你。”
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戴维扭头一看,见是一位上了些岁数的姆妈,身穿黑色衣裳,与她的背景溶为一体。而在她的身后,有一条窄窄长长的木楼梯,通往二楼。
戴维拾阶而上。橘红色的阳光穿透了老虎窗,倾泻下来,犹如一幅打开的扇面。
随着吱哑的一响,沉重的木门紧紧地合拢了,一切的喧哗被隔绝在古老的石库门之外,四周死寂,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地响亮。
马上就能见到黛了……一想到黛,戴维就揪心。
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她总是跟她身体一样……
神秘……不可捉摸……充满诱惑。
—22—
黛端坐在古老的太师椅子上。
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暧昧的灯光透过晶莹的玻璃罩子,再泛上黛的脸庞。
她的脸出奇地雪白,而她的嘴唇就红得有些惊心动魄。
戴维慢慢的坐在她的对面,不说话,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刻意地装饰过了……七镶七滚的织锦缎衣裳,琵琶襟,翡翠洒花,玲珑细密的盘扣。戴维看着看着,忽然想起黛曾经说过的话,“……盘扣就像女人的情感,纠纠缠缠,绵绵不断。”
说的真好!戴维的眼眶忍不住地湿润了。
相比之下,黛显得很平静,只是那淡扫的蛾眉间流露着些许哀怨。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啊……”
黛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好险!差点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戴维却已泪流成行。他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黛的面前,抓住她的瘦弱肩膀,用力地摇晃。
“黛!求求你!跟我走吧!”
“不……”
黛艰难地从唇齿之间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
戴维一脸的绝望,泪水滴答,落在黛的衣裳上,无声地滚动。
“别再说这些傻话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勉强不得。”
黛反握了戴维的手。
“来吧,别辜负了最后的一个晚上……我要让你永远都记得我。”
说罢起身,领着戴维,走向那张乌木大床。
那床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纹理细密,泛着浸过油一般的光泽。床上铺垫着绣花锦缎被面,被面上摆放着一只四边镂花的银质托盘,托盘上陈列着一整套烟具,耀眼地亮。
“这里是我们家的老房子,这套烟具也是我父亲留下的……”
戴维的注意力被那套烟具吸引过去。有烟灯,烟枪,烟扦,烟杯,烟灰盒子,烟匣子、烟戥子……这些都是戴维叫不出名字来的玩意儿,但做工非常细腻,简直就是精美的工艺品。
“其实鸦片是你们英国人带来的,可你们反倒不认识它了。”
黛一边说话一边帮戴维宽衣解带,像极了殷勤的小妻子。
很快,光着身子的戴维和黛相拥着来到床边。
“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黛也上了床,点燃烟灯。灯捻子嘶嘶地响,闪烁着白色的光,把她的脸映得跟贫血一样。她打开烟匣,用烟扦子挑了些生鸦片膏,然后抹在烟枪上用火燎烤。
戴维不知所措地看着……只见那黑褐色的烟膏奇妙地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最
后出现一个金黄色的气泡。
“好了……”
黛把烟枪递给戴维。
戴维好奇地接过来,就着烟嘴儿吸了一口。他不懂得技巧,立刻被呛着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太着急了,看,是这样……”
黛为他做示范,是悠缓的,慢慢地吸,最后烟泡啪的一响,消失。
“来,再试一口……”
这回戴维像模像样了,只觉得一股奇特的焦香味道柔软舒缓地沁入五脏六腑。
他开始晕眩……他看见黛在一粒一粒地解开盘扣……然后她的发髻也松了,瀑布般飞泻下来……散落在雪白高耸的乳峰上。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抽鸦片吗?”
黛挨着他,侧身躺下。
“人家说这样可以持久……”
黛握住他,用手指玩弄他,让他兴奋。
“我不想浪费时间……我要跟你不停的做……一直做到明天。”
“我想的跟你一样……”
戴维浑身发烫,连阴茎都变得干燥而脆弱,他迫不及待地挤开了黛的双腿,插进她的身子里,大力抽插起来。也许是尚未润滑的缘故,黛特别狭窄特别紧,但另有一种柔韧,另有一种因剧烈摩擦而产生的疼痛和刺激。黛承受着,咬着唇,蹙着眉,让戴维来回抽拽——很快地,高潮就来了,无法形容,总之与往日不同,并不猛烈,却韵味悠长,如溪水涓涓潺潺地流,最后才波涛汹涌……
“啊……啊……”
黛曼妙地呻吟着,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间间断断。
“黛……”
戴维的身体忽然抽搐,阴茎在阴道里乱跳,完全是喷薄的症状……但奇妙的是,他没射,连一滴都没出来,依然坚挺不拔。
天哪!高潮却不射精!戴维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也许这正是鸦片的妙用吧!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更热烈地冲刺!他的能量化作燃烧的火焰,把黛的神经束灼得直冒青烟……黛失控地嘶喊,屁股强有力地耸动,迎合雨点般的一连串撞击。
连床架都不堪承受了,在吱吱哑哑地乱响,向两个疯狂的人儿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如此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戴维就跟魔鬼附了身一样,仍无泄意,只是体力有些不支了。
他最后趴在黛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再看看黛,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的汗珠雨似地流下来,嘴唇咬得发青。
“亲爱的……真对不起……我好象疯了一样……”
戴维心疼了,内疚地吻着黛。
“没关系……是我要你这样的……我要把这一辈子的爱,在今天晚上做完。”
黛搂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情意。虽然身子像被抽了筋剔了骨似的酸疼,而且下体火辣辣地发烫——想必是红肿了,但她打心眼儿里感到满足。
“你累坏了吧……出来歇会儿……”
黛艰难地翻身,让戴维平躺着,用汗巾帮他擦拭汗津津的身子。
他还是钢浇铁铸般的挺立着,龟头上兀自盘旋着白色雾气……
“戴维,你真厉害……”
黛柔情似水地呢喃……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运气,能嫁给像你这样男人……”
戴维嘶哑着嗓子说:
“我只要你……可你不愿意跟我走。”
黛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比你大得太多……再过十年,你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老态龙钟了……我可不愿意让你看见我的那副样子!我情愿活在你的记忆里……永远是现在的黛……”
她抬起丰腴的胳膊,往后一拢长发——那动作风情极了!戴维在一瞬间萌发了冲动,阴茎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
“又想要了,是吗?”
敏感的黛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生理反应……
戴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可能是抽了鸦片……我好象特别兴奋。”
黛妩媚地一笑,脸颊上陷进去两个迷人的酒窝……
“你想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黛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瓶早就预备好了的凡士林药膏。
“来,帮我抹上……”
戴维有些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抹在哪里?”
“傻瓜……”
一丝红晕飞快地掠过黛的雪白面颊。她拧开瓶盖,伸出一根春葱般的食指,挖了一块半透明的凡士林。
“我们中国人说,女性的身上有三个洞……”
黛把瓶子交给戴维,然后倒骑在他的身上,主动把浑圆的屁股撅起来。
“我还剩下最后一个洞……今天晚上,都给你了……”
黛的手指穿过两腿之间,接着,把凡士林药膏反抹在自己的菊花蕾上。
她的花蕾是咖啡色的,肉褶细密,几乎找不到缝隙。
“黛!”
戴维从头到脚都感到震撼!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东方式的爱情……那就是一种奉献,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奉献……包括精神和肉体。
他忘情地抚摸着滑不留手的臀肉,又用舌头舔她的手指……和花蕾。
带有薄荷味道的凡士林给了他满嘴的清凉,于是他舔得更加起劲儿,有把舌头打成卷儿塞到肛门里去的冲动……
“啊……”
舌头的舔刮使黛的身体产生出异样的快感。她惬意地呻吟,把腰身塌下去,乳房贴着戴维的小腹,而脸颊摩挲着挺拔的阴茎……
“戴维……”
黛深情呼唤。
“怎么了?”
戴维开始帮她抹凡士林……
“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当我第一次摸到你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
黛吐出舌尖,在浑圆的龟头上飞快地打了一个旋儿……
“我就在想,这么大的东西,如果插进来的话,该是什么滋味?”
“结果呢?什么滋味?”
戴维一边问,一边用大拇指按摩那个精巧的眼儿。
“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黛下意识地缩紧……
“那到底是什么样啊!”
戴维随着她的收缩,顺势把拇指按将进去!
“啊!”
黛打了个激灵……
“让我死去活来……”
黛张嘴,让大龟头充满口腔……
空气中暗香浮动,墙壁上的影子飘忽不定……
还不断地响起“啧啧”的吸吮声音……
情欲仿佛渐渐地凝固成有形之物,把男人和女人包裹起来。
如果说男人的阴茎是楔子,那么它正楔在女人的嘴巴里;如果说男人的舌头好比一尾游鱼,那么它正欢快地畅游在女人的阴道里;如果说男人的手指是不停的活塞,那么,它正进进出出在女人的肛门里……
如此紧密的契合,使他们真正地溶为一体了,谁都无法使他们分开。
除了他们自己……
先是黛,她仓惶地逃离了戴维……
“真受不了!”
一股红色的浪头,从她的脖颈涌上来,像涨潮时的海水,一下就淹没了她的脸面。
“戴维……过来要我……”
她匍匐着,圆滚滚的屁股又白又嫩,镶嵌在正中的菊花蕾色泽变深,而且妙
不可言地微启着……
戴维挺着笔直的阴茎,迅速地贴近她,蘑菇头找到了一丝破绽,便籍着凡士林的滑腻推进。
“哦!”
一种酸痛的感觉掠过四肢百骸。
黛的身子簌簌颤抖,犹如暴风雨中的一树梨花……
“疼吗?要不……就算了吧!”
戴维察觉到黛的异样,他当然不忍心让她痛苦,当下就要偃旗息鼓。
“不!不要!”
黛赶紧阻止戴维……
“我就是要疼……要你在我的身上留下记号……”
黛吃力地说完这两句话,然后就把大屁股拼命地往后一撞!但闻噗嗤一响,粗大的阴茎只剩下小半截露在外面。
“啊……”
连戴维都觉得脊椎骨发麻,因为她箍得太紧了,让他动弹不得!而且她还在蠕动——那种温柔的致命的蠕动,使戴维立刻变成一条绷到了极至的弓弦。
“你喜欢吗?”
黛回首,眸子里隐隐的含着一抹迷惘一丝凄楚……就是这样的目光!
却似一把锋利的刀,轻轻的一挥,那弓弦便断了!
戴维失控地喷射,无休无止地喷射,仿佛要把这一生一世的精液全部射光似的。黛立刻感觉到了,她有些不安地承受着……
“你射了好多好多……”
“我真想死在你的怀里……”
戴维几乎是垂危着说出这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黛才醒过来。
可自己却躺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听到外边传来一声长长的汽笛。
她疑惑地坐了起来,头有些疼痛,她只记得入睡前喝了一杯水。
这时门开了,戴维走了进来,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船上。”
“什么船上?”黛还是不明白。
“是在开往英国的船上!”
“啊!”黛一下子呆了。
“船已经开出吴淞口了!”
戴维坐到她的身旁,把她拥入怀里,喃喃地说:“你要去英国了,和我一起!”
黛一下子哭了出来,却是喜悦的泪,她一下子扑进戴维的怀里,抡着拳头捶打他的胸膛,连连地说:“讨厌!讨厌!”
戴维开心地笑了,把她的手引入自己的裤子里:“这个讨厌吗?”
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勾起了黛心里的火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