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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大卿遗恨非空庵

作者:不详

***********************************  本文改编自明朝冯梦龙《醒世恒言》第十五卷——《赫大卿遗恨鸳鸯绦》。***********************************

皮包血肉骨包身,强作娇妍诳惑人。千古英雄皆坐此,百年同是一坑麓。

这首诗乃昔日「性如子」所作,单戒那淫色自戕的。论来好色与好淫不同。正如古诗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岂不顾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谓之好色。若是不择美恶,以多为胜,如俗语所云:「石灰布袋,到处留迹」 ,其色何在?但可谓之好淫而已。

正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休把淫心作道心。

话说明朝宣德年间,江西临江府新淦县,有个监生,一株独苗,父母双亡。姓赫名应祥,字大卿,二十挂零,正当青春年华。生得唇红齿白,风流俊美,身材颀长,体格健壮。且聪明机敏,口齿伶俐,诗琴书画,样样精通。又喜欢舞枪弄棒,习拳讲武。为人慷慨大方,落拓不嵇,广交天下三教九流,平生最好的就是声色二字。

浑家陆氏,当地大户人家女儿,生得花容月貌,身段妖娆,与赫生门当户对年龄相仿,与赫生初婚后度过了一段如鱼得水如胶似漆的美满生活。对赫生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实指望夫妻恩爱终生厮守。赫生对元配夫人并无二心,可是本性难移,有三个大毛病让陆氏难以承受。

一是赫生性欲强烈,那话粗大,通宵达旦,经久不衰。陆氏虽百般忍耐迎合,可怜少女弱质,难当赫生排山倒海来势汹汹。常常被赫生折腾得气喘吁吁死去活来。

二是赫生在外跟那些纨绔子弟学了好多戏弄调教妇女的手段,回家依样画葫芦要用在陆氏身上,却每被婉拒或倍受冷落。

婚后某一日,淅淅漓漓春雨纷飞,乍暖还寒。赫生出不得门,见陆氏娘子穿一件桃红色的薄薄的贴身小袄,胸前被二个大乳房顶得老高,苗条妩媚,婀娜多姿,不禁欲火大炽。安排下人张罗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送进卧室,与娘子一递一口儿饮酒。陆氏二杯酒下肚,早已不胜酒力,面颊飞红,星眼迷惘。赫生看看时机成熟,不由分说将陆氏揽在怀里,好一顿汲舌摸乳;又将她扳过身子背对自己,二只纤纤玉手反剪身后,用自己的大手紧紧攥住,加了七分的力气将双腕向上高抬,看她胸乳高挺,闭眼合嘴,一付醉生梦死的样子,更是兴致勃勃,从口袋中抽出一条白色的中指粗细的丝质软绳要将其上绑。

陆氏醉意朦胧之中,突然感到二支胳膊不怎么自在,睁眼一瞧:一条长长的绳子从自己雪白的后脖胫套向前胸,在双臂上紧绕慢缠了三四圈掠向身后,赫生正得意洋洋地将自己的二支小臂交叠在一起细细绑缚,不禁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一个蒙劲从赫生的怀里挣脱出来,质问赫生道:「奴家并未开罪夫君,夫君缘何要将奴家上绑捆缚?」

赫生正在兴头上,猝不及防让陆氏挣脱了束缚,面对妻子义正词严的责问,张口结舌回答不出理由来,顿感索然寡味,下胯间高高突起的物件如盛开的鲜花骤遭风刀霜剑,一下子低了头弯了腰。这种激情玩儿的东西那有什么理由和逻辑,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遇到陆氏这样正儿八经信奉三从四德的规规矩矩的女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如是三番五次,尽管赫生狠下心来,也终有几次将陆氏上绑淫虐,可陆氏并不配合,更不情愿,赫生痛感味同嚼蜡,行尸走肉一般,好不扫兴。只好讥之为「中看不中吃」。在家中只能与陆氏正正经经地同房行夫妻之事,不好独出心裁地拿陆氏开涮那些旁教邪门的鬼名堂。心中如何得到满足!

于是这第三就是:赫生藉口在家不得遂愿,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寻花问柳。

那些歌舞厅台圈子里并不泛色艺双绝的卖笑女子,她们言语俏丽,身段风流,含情脉脉,百无禁忌,只要你舍得花钱,自然玉体横陈,随你要缚要吊,花样翻新,照样应付自如,泰然处之。偏生赫公子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是位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主儿,遍访省内花街柳巷,舞榭歌台。遇见可意之人,便恋留不舍,三日一翻新,五日一轮换,银子花得如流水一般,把历代相传的老大一个家业,耗弄去了十之三四。

陆氏见他凭般花费,苦口谏劝。赫大卿却道老婆不贤而善妒:自己不中用,侍侯不好老公,有何资格说三道四。夫妻为此时常反目。每每吵上一次架,赫生就使气十天半月不回家。久而久之,陆氏立誓不管,领着他们三岁孩子喜儿,自在一间净室里持斋念佛,由他放荡。

一日,正值清明佳节,赫大卿穿着一身华丽衣服,独自一个到郊外踏青游玩。有宋张咏诗为证:春游千万家,到底面如花。三三两两映花立,欲乘烟霞。

赫大卿只拣妇女众聚之处,或前或后,往来摇摆,卖弄风流,希图要逢着个有缘份的佳人。不想一无所遇,好不败兴。自觉无聊,走向一个酒馆中,沽饮三杯。上了酒楼,拣沿街一付座头坐下。酒保送上酒肴,自斟自饮,倚窗观看游人。不出三杯两盏,吃勾半酣,起身下楼。算还酒钱,离了酒馆。一步步任意走走。恰好已是未牌时分。

行了多时,渐渐酒涌上来,口干舌燥,思量得来盏茶解渴便好。正无处求匿,忽抬头见前面林子中,幡影捧搂,磬韵悠扬,料道是个僧寮道院,心中欢喜。即忙趋向前去。抹过林子,显出一个大寺院来。赫大卿举头看时,周围都是粉墙包绕,门前十来株倒垂杨柳,中间向阳两扇八字墙门,上面高挂金字扁额,写着「非空庵」三字。

赫大卿点头道:「常闻得人说,城外一所静庵中有标致尼姑,只恨没有工夫,未曾见得。不想今日趁了这便。」即整顿衣冠,走进庵里。转东一条鹅卵石小径,两边榆柳成行,甚是幽雅。行不多步,又进一重墙门,就是小小三间房子,供着韦驼尊者。庭中松柏参天,树上鸟声嘈杂。从佛背后转进,又是一条横径。大卿径望东首行去,见一座雕花门楼,双扉紧闭。上前轻轻扣了三四下,就有个垂髫女童,呀的开门。

那女童身穿缁衣,腰系丝带,打扮得十分齐整。见了赫大卿,连忙问讯。大卿还了礼,跨步进去看时,一带三间佛堂,虽不甚大,到也高敞。中间三尊大佛,相貌庄重,金光灿烂。

大卿向佛作了揖,对女童道:「烦报令师,说有客相访。」

女童道:「相公请坐,待我进去传说。」

须臾间,一个少年尼姑出来,向大卿稽首。大卿急忙还礼,用那双开不开,合不合,惯偷情,专卖俏,软眯棱的俊眼,仔细一观。这尼姑年纪不上二十,带发修行:面庞白皙如玉,天然丰冶,身材高挑,韵格非凡。大卿看见凭般标致,喜得神魂飘荡。一个揖作了下去,却像初出锅的糍粑,软做一塌,头也伸不起来。

礼毕,分宾主坐下,大卿想道:「今日撞了一日,并不曾遇得个可意人儿。不想这所在倒藏着如此妙人。须用些水磨工夫撩发她,不怕她不上我的钩。」

大卿正在腹中打点草稿,谁知那尼姑亦有此心。原来尼姑庵也有个规矩,但凡客官到来,都是老尼迎接答话。那少年的,如闺女一般,深居简出,非极相熟的主顾,或是亲戚,方才得见。若是老尼出外,或是病卧,竟自辞客。就有非常势耀,便立心要来认那小徒的,也少不得三请四唤,等得你个不耐烦,方才出来。这个尼姑为何挺身而出?有个缘故。她原是个真念佛,假修行,爱风月,嫌冷清,怨恨出家的主儿。偶然先在门隙里,看见了大卿这一表人才,到有几分看上了。所以挺身而出。

当下她两只眼光,就如针儿遇着磁石,紧紧的摄在大卿身上,笑嘻嘻的问道:「相公尊姓贵表?府上何处?至小庵有甚见谕?」

大卿道:「小生姓赫名大卿,就在城中居住。今日到郊外踏青,偶步至此。久慕仙姑清德,顺便拜访。」

尼姑谢道:「小尼僻居荒野,无德无能,谬承枉顾,蓬荜生辉。此处往来人杂,请里面轩中待茶。」

大卿见说请到里面吃茶,料有几分光景,好不欢喜。即起身随入。

行过几处房屋,又转过一条回廊,方是三间净室,收拾得好不精雅。外面一带,都是扶栏,庭中植梧桐二树,修竹数竿,百般花卉,纷坛辉映,但觉香气袭人。正中间供白描大士像一轴,古铜炉中,香烟缭绕,下设蒲团一坐,左一间放着朱红橱柜四个,都有封锁,想是收藏经典在内,右一间用围屏围着,进入看时,横设一张桐柏张书桌,左设花藤小椅,右边靠壁一张斑竹榻儿,壁上悬一张断纹古琴,书桌上笔砚精良,几尘不染。侧边有经卷数帙。随手拈一卷翻看,金书小楷,字体摹仿赵松雪,后注年月,下书弟子空照薰沐写。

大卿问:「空照是何人?」

答道:「就是小尼贱名。」

大卿反复玩赏,夸之不已。两个隔着桌子对面而坐。女童点茶到来。空照双手捧过一盏,递与大卿,自取一盏相陪。那手十指尖尖,皎白可爱。大卿接过,啜在口中。

大卿问道:「仙庵共有几位?」

空照道:「师徒四众。家师年老,近日病发在床,当家就是小尼。」指着女童道:「这便是小徒。她还有位师弟在房里颂经。」

赫大卿道:「仙姑出家几时了?」

空照道:「自十二岁丧父,送入空门,今已六年矣。」

赫大卿道:「青春二九,正在妙龄,怎生受此寂静。」

空照道:「相公休得取笑,出家胜俗家数倍哩。」

赫大卿道:「那见得出家的胜似俗家?」

空照道:「我们出家人,并无闲事缠搅,又无儿女牵绊,终日颂经念佛,受用一炉香,一壶茶,倦来眠纸帐,闲暇理丝桐,好不安闲自在。」

大卿道:「闲暇理丝桐,弹琴时也得个知音的人儿在旁喝彩方好。这还罢了。则这倦来眠纸帐,万一梦魔起来,没人推醒,好不怕哩。」

空照已知大卿下钓,含笑而应道:「梦魔杀了人也不要相公偿命。」

大卿也笑道:「别的魔杀了一万个全不在小生心上,像仙姑凭般高品,岂不可惜。」

两下你一句,我一声,渐渐说到分际。

大卿道:「有好茶再求另烹一壶来吃。」

空照已会意了。便教女童去廊下烹茶。

大卿道:「仙姑卧房何处,是什么纸帐?也得小生认一认。」

空照此时欲心已炽,按捺不住,口里却说道:「认它怎么?」却早已立起身来。

大卿上前拥抱,先做了个「吕」字。空照往后就走。大卿接脚跟上。空照轻轻的推开后壁,后面又有一层房屋,正是空照卧处,摆设更自齐楚。大卿无心观看,两个相抱而入。

有小尼姑曲儿为证:小尼姑,在庵中,手拍着桌儿怨命。平空里吊下个俊俏官人,坐谈有几句话,声口儿相应。你贪我不舍,一拍上就圆成。随然不是结发的夫妻,也难得他一个字儿叫做「肯」。

二人正在兴头上,不提防女童推门进来,连忙起身。女童放下茶儿,掩口微笑而去。

看看天晚,空照寻思:「今晚有两个女童在此,与他做事恐怕不便,待得明天支开两人再作打算。」想到此,空照对大卿道:「今日天色已晚,且请相公先行歇息,待得明天小尼陪同相公在庵中各处游玩。」说毕朝大卿飞个「媚眼儿」 ,吩咐女童带大卿到客房歇息。

大卿心中不舍,但空照已然说下,又恐两个女童泄漏机关,只得任由女童带领,行到客房歇息不题。

列位看官,自古以来有个规矩,有男客夜晚留宿,一般是「留寺不留庵」,这空照公然留赫大卿宿在庵中,自然是「凡心」大动了。

且说赫大卿当晚便宿在庵中,因心里想着空照师徒,哪里睡得着,待得月上中空,爬将起来,轻手轻脚,度出房门,径往空照师徒歇息处走去。到得楼前,推开门扉,行过几处房屋,转过一条回廊,再转过那三间净室,来到空照师徒卧处。只见一间净室透出烛光,赫大卿蹑手蹑脚走进窗前,闻听屋内莺歌燕语,嘻笑之声不绝。

只听空照说道:「不知你俩今晚有何良策,让我爽快爽快?」

只听一女童道:「我姐妹有一妙法,可把师傅搞爽,但师傅不可责罚我俩。」

空照道:「但凭你俩梳弄,决不责怪。」

赫大卿趋近窗前,学那侠士方法,将手伸进嘴中,沾些唾液,涂在窗纸上,将纸酝湿后,伸指将窗纸捅破,向室内观瞧。

只见空照站在床前,一女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不知放了什么,用绢盖着,另一女童在侍侯空照更衣,大卿见这俩女童其一是日间相见过的,另一女童跟她眉眼相近,胖瘦相当,乃是双生。要区分只有高矮。只见空照脱下衣衫,露出玉体,赫大卿见了,暗地里喝一声彩,只见空照: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

肘膊赛冰铺,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锦,脊背光还洁。

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

更衣已毕,高个女童将空照身子扭转,面向床前,向矮个女童丢个眼色,只见那女童将盘子上的绢帕揭开,露出一团绳子,高个女童拿过绳子,将空照冷不防向前一推,空照站立不稳,扑倒在床,两女童上前按住空照,反剪过手臂,捆绑起来,空照张嘴只叫得一声,便被女童将一方绢帕填进嘴里,回身继续捆绑,只见那绳子在空照身上,上臂三道,下臂两道,俱向中间收拢,须臾间,将空照五花大绑,捆个结结实实。

赫大卿见此情景,心道:「莫非这俩女童要谋财害命?不过有我在此,决不容空照受此荼毒。」

但赫大卿又见情形不对,只见那两女童笑嘻嘻将空照身体翻过,高个女童趴在空照身上,用嘴嘬吸空照乳尖,矮个女童对着空照私处,伏下身子,伸出舌尖撩拨空照私处,须臾之间,只见空照被捆绑着的身子微微颤抖,口中呜咽有声,下体蜜穴流出香液,又过一阵,空照被这俩女童梳弄得俏脸通红,下体上下起伏,被捆绑住的双手张开攥紧,口中呜咽之声大做,端的十分淫荡。

大卿见空照这般情形,积习翻腾,心痒难耐。忽见那俩女童放开空照,把个床上被褥丢到地上展开,两人站到上面,脱下上身小衣,扎着雪白的臂膀,露出香乳,面对面站好。再看那俩女童,怎见得:

这一个是白雪初施玉琢娘,那一个似月下梨花带露香。

这一个腰肢妩娜嫩乳丰登,那一个体态风流十指长长。

这一个款扭腰肢如风摆杨柳,那一个嫩手轻扬如云拂玉容。

分明是,广寒仙子沐浴临凡世,月里嫦娥更衣降下方。

那高个女童对矮个女童道:「昨天未分胜负,你未免有所不甘,今晚再行比过,分个高下。」

只见那矮个女童,一语不发,抢过来与高个女童扭在一处。赫大卿奇道:「女子相扑?且看今夜有好戏。」

赫大卿以前看过相扑,不过都是两个男的相搏,不想今日在一个尼姑庵里,却看到两个女童裸身相扑,不由得心中欢喜,当下伏身仔细观瞧。

只见那两女童裸着上身,只穿贴身小裤,发狠扭做一团,不多时,俩人香乳颤动,香汗淋漓,娇吁喘喘。有诗为证:红罗包凤髻,绣带扣潇湘,一瓣红蕖穿锈鞋,更现得金莲窄窄,两湾嫩乳拂秋波,越觉得玉溜沉沉。

玉手菁葱,娇羞点点抡玉臂。

娇姿袅娜,俏喘吁吁抱蛮腰。

桃脸通红,娇怯怯乳峰微颤。

玉粳微狠,香汗淋漓更多姿。

过不多时,那高个女童将那矮个女童扳倒,不料那矮个女童却不松手,连带把那高个女童也摔倒,俩人在地上翻滚扭打,两团嫩肉,四峰嫩乳,上下翻飞,煞是好看,把个赫大卿看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磐。整个身子都硬了。过不多时,只见那高个女童坐起身来,扳过矮个女童一支手,反关节扣住,再将两腿压在矮个女童脖子上,使之不能动弹。只见那矮个女童顿时呼吸困难,将那身子乱扭,却是没用,只得开口认输。

那高个女童一声欢呼,爬将起来,搬过一张椅子,扶起那矮个女童坐好,再拿过一团绳子,放在矮个女童手里,自己跪在矮个女童面前道:「今日奴家侥幸取胜,罪该万死,请主子任意捆绑惩罚。」

赫大卿看见又是一奇,心道:「怎地赢家跪在输家面前乞罚,这赢家犯贱怎的。」

且不说赫大卿心中奇怪,就见那矮个女童站起身来,将那高个女童双手反剪,拿绳就捆,那高个女童也不挣扎,任由那矮个女童捆绑。那矮个女童下手颇重,上臂三道,下臂两道,将那绳子根根都勒进肉里,过不多时那高个女童被捆得气喘吁吁,哀叫连连。

只听那矮个女童恨恨说道:「每次较量,你都胜多负少,今日里我要将你捆得筋酥骨软,动弹不得。」

须臾之间,矮个女童将那高个女童上身捆绑完毕,那矮个女童却不算完,又将高个女童下身小衣退掉,裸出下体,按在床上前胸朝下,将双脚绑在一起,反向上扭,将双脚与背后的双手捆在一起,使身体成一反弓型姿态。将高个女童与空照并排放好。

赫大卿再看两尼,真个好捆:玉体陈横,鬓发散乱。好似霜打梨花任摧残,又见鱼落网里且偷生。娇姿袅娜,喘吁吁绳捆索绑。俏脸通红,娇怯怯勒峰乳颤。只道太上老君抛出缚神索,又疑太白金星扔出捆仙绳。

大卿见那矮个女童拿过一方绢帕,填进高个女童嘴里,叫她也做声不得,然后将左右手,伸进空照与高个女童私处,一阵撩拨,二尼周身俱被捆绑,挣扎不得,口不能言,不一会儿,私处被调教得香液横流,口内呜咽之声大做。那矮个女童又转身进里间,拿出绳子一团,马鞭一根,小刀一把。

大卿见那矮个女童将小刀远远抛到墙角,然后手拿马鞭笑嘻嘻照着空照与高个女童嫩臀,各抽一鞭,那两尼嫩生生的皮肉,立现一条红印,两尼立即挣扎蠕动,却毫无办法,矮个女童力弱,即怕师傅责罚,又心疼姐姐,抽得几鞭已是手软,矮个女童扔掉鞭子坐到地上,先将下身小衣退掉,裸着身子,拿过一方绢帕,填进自己嘴里,再拿绳子先将自己双脚捆绑停当,再用绳子在双脚上做个活结,然后趴在地上,反弓起身子,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尽力向上向前抬起双脚,去够反剪在背后的双手,将双手伸进活结,双脚向后一蹬,活结拉紧,自己也被捆绑得动弹不得。

赫大卿见屋内三女尼赤身裸体,俱被捆绑,动弹不得。当下再也忍耐不得,推门进去,抱住空照,就做了个嘴儿,再忙脱掉衣裤,亮出那话儿,掰开空照双腿,朝空照那柔嫩小穴,直插进去,一番云雨过后,大卿立起身来,见空照私处腥红点点,已然破处。大卿将空照抱在怀中,将口内绢帕拿出,却不忙松绑,一只手只在空照嫩乳上,上下游走。

只见空照紧闭双眼,俏脸臊得通红,过了一会儿,空照睁开双眼,对大卿道:「相公,如今我人已归你,就请松绑,待小尼侍侯相公吃茶。」

赫大卿恋恋不舍地将师徒三人松绑,不料那高个女童因捆绑太紧,一时间解不开,那矮个女童走到墙脚,拿过小刀,将高个女童身上绳索割断,两女童含羞躲进里间不出。

空照穿好衣衫,自去收拾酒果蔬菜,摆做一桌,与大卿对面坐下。心中暗道:「我们师徒三人赤身裸体捆绑丑态,大卿俱已看见,乾脆大家坐在一处。」想到此,逐起身进去,叫那两女童穿好衣衫出来,坐在旁边相陪。

空照道:「庵中都是吃斋,不知贵客到来,未曾备办荤味,甚是有慢。」

赫大卿道:「承贤师徒错爱,已是过份。若如此说,反令小生不安矣。」

空照道:「这两个女童是小尼的徒弟,今年青春十六,她俩乃是双生,高个乃是姐姐,名唤紫鹃,矮个是妹妹,名唤杜鹃,从小跟家人学得一点本事,经常在小尼眼前卖弄,要相公见笑了。」

那两个女童低下头,满脸羞的通红。大卿只当不见。

当下四人杯来盏去,吃到半酣,大卿对空照道:「方才我见你们师徒三人捆绑作耍,很是好看。」

说罢,起身捱至空照身边,把空照双手反剪,一只手拿住,另一只手解开空照衣襟,露出又大又圆白晃晃的二个大乳房抓揉把玩。又拿过酒杯,将酒饮过半盏,递到空照口边。空照将口来承,一饮而尽。两个女童见他肉麻,起身回避。

大卿一把扯道:「即同在此,料不容你脱白。」

二人揪脱不开,将袖儿掩在面上。

大卿上前抱住,扯开袖子,就做了个嘴儿。二女童年在当时,情窦已开。见师傅容情,落得快活。大卿拿过绳子,将空照衣衫脱下,抹肩头,拢二臂,将空照上绑。那大卿久惯此行,驾轻就熟,乐得在此卖弄本事,将空照上臂两道,下臂三道,须臾间五花大绑。只见空照娇滴滴的身子,嫩生生的皮肤,被绳子紧紧捆缚,俏脸通红,口角含羞,更显得风流千种仪态万方。大卿见状,两眼放光,一双眼睛紧紧的摄在空照身上,上前一把抱住空照,把个自己的嘴做在空照嘴上,再不离开。

空照道:「相公不要急,今夜我们师徒三人与你做耍。」

二个女童闻听拔脚要走,大卿看她二个羞羞答答推三阻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扑了过来将二个女童擒拿在手,找到二条绑绳,依样画葫芦,须臾之间将二位少女捆缚停当。

这一夜,大卿左右逢源,与三位少女搂做一团,相偎相拥,如漆似胶。赫大卿放出平生本事,竭力奉承。尼姑俱是初得甜头,恨不得把身子并做一个,一夜好光景略过不题。

次日早上,大卿摸出随身携带的四十两纹银,空照推托半天方才收下,叫过香公,赏他三钱银子,买嘱他莫要泄露。又另出钱钞叫去买办鱼肉酒果之类。那香公平日间捱着这几碗粗茶淡饭,没甚肥水到口,眼也是盲的,耳也是聋的,身子是软的,脚儿是慢的。此时得了这三钱银子,又见要买酒肉,便觉眼明手快,身子如虎一般健,走跳如飞。那消一个时辰,都已买完。安排起来,款待大卿。

却说非空庵实有两个房头,东院乃是空照,西院的却是静真。这静真也是个风流女师,长空照五岁,带发修行,身材较空照稍高,手下只有一个女童,一个香公。空照习文,静真尚武,跟师傅学些摸爬滚打上窜下跳的花拳绣腿,时时演练。故而身段更加挺拔,柔软轻盈,丰满妖娆。二人薄艺在身,不免技痒,偶尔也会结伴潜出到民间,飞檐走壁,劫富济贫,作一些自持为行侠仗义的小勾当。

静真平日与空照甚为相得。那香公因见东院连日买办酒肉,报与静真。此时正值黄昏,日薄西山,彩霞满天。静真手持二把宝剑,穿一件紧身的鹅黄色绸质短衣与女童红秀在后院一棵白果树下对打操练。听得香公述说,立马来了兴致,猜得空照定有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当下来不及脱换衣服,吩咐女童看守房户,起身来到东院门口。恰好遇见空照的香公,左手提着一个大酒壶,右手提个篮儿,开门出来。

两下打个照面,即问道:「院主往哪里去?」

静真道:「特来与师弟闲话。」

香公道:「既如此,待我先去通报。」

静真一手扯住道:「我都晓得了,不消你去照会。」

香公被道着心事,一个脸儿登时涨红,不敢答应。只得随在后边,将院门闭上,跟至净室门口,高声道:「西房院主在此拜访。」

空照闻言,慌了手脚,没做理会。叫大卿闪在屏后,起身迎住静真。

静真上前一把扯着空照衣袖,说道:「好呀,出家人干的好事,败坏山门。我与你到里正处去讲。」扯着便走。

吓得个空照脸儿就如七八样色彩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心头恰像千百个铁槌打的,一会儿上一会下,一句也对不出,半步也行不动。

静真见她这个模样,哈哈笑道:「师弟不消着急,我是耍你。但既有佳宾,如何瞒着我独自受用?还不快请来相见?」

空照听了这话,方才放心。逐令大卿与静真相见。大卿看静真一身武打短靠装扮,腰细胸隆,英气勃勃,姿容秀美,丰彩动人,年记有二十来岁,虽然长于空照,可风情比她更胜。乃问道:「师兄上院何处?」

静真道:「小尼即此庵西院,咫尺便是。」

大卿道:「小生不知,失与奉谒。」两下闲叙半晌。

静真见大卿体健身伟,举止风流,谈吐爽朗,不禁凝眸注视,恋恋不舍。叹道:「天下有此美士,师弟何幸,独擅其美。」

空照道:「师兄不须眼热,倘不见外,自当同乐。」

静真道:「若得如此,佩德不浅。今晚奉候小坐,万乞勿外。」

空照朝大卿丢个眼色,对静真言道:「师兄习武弄棒,身手不凡,令人望而生畏,若要相公相陪,须稍作装扮。」

静真道:「不妨,我处自有妆品好化。」

空照道:「师兄貌若天仙,何须化妆,但恐您不甚老实,放出手段伤及相公,不作些约束,叫师弟如何放心得下,说不得要委曲一二。」

说罢朝紫娟作了一个手势,紫娟早已会意,与杜鹃一边一个将静真扶站起来,撤去坐椅,一人抓一只臂膀将静真双手反剪。静真色迷于窍,浑浑噩噩,在大卿这位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面前被反扭了手臂不唯不感羞耻,反而有阵阵快感涌掠心头。

空照见静真满脸通红,凤目紧闭,俏胸高挺,既不作声也不反抗,知道她已着了道儿,连声催促大卿道:「公子傻作得什么呆!还不赶快动手。」

大卿看静真那二只豪乳把薄薄的绸衣顶得紧蹦蹦的,二颗红红的奶头鲜嫩欢跃依稀可见,心头早已敲起了小鼓。此刻空照催促,不谛于火上浇油。一跃而起,来到静真身后,接过紫娟递过的绳子搭在静真的脖胫之上。

刚要开绑,静真突然身材一晃,挣脱了紫娟和杜鹃的桎梏,两手挪到前胸交叉,身子随着转了半圈直面大卿,睁大双眼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牙缝中挤出了六个字:「公子你敢绑我?」含威带嗔,燕语莺声,摄人心魄。

空照等被静真吓了一跳,以为她着恼了要变卦——以静真的身手,屋里的四个人加在一块亦不是她的对手。

大卿是何等样人,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只见他处变不惊,心平气和,伸开有力的双臂,兜胸将静真满满地贴抱在怀中。不由分说张口将静真的樱桃小嘴紧紧堵住,一条骄舌三掉弄二折腾不知怎么着伸进了静真的樱口之中,随之将静真又尖又细的小香舌勾搭了出来,二个人旁若无人地亲嘴斗舌,咂咂有声。

大卿一边与静真调情,二只大手却不闲着,轻轻巧巧地将静真护在胸前的二只小手松垂下来,将套挂在静真前怀的软绳在静真胳臂上三缠五绕,继而往后一推,静真的双手又被反剪到背后,接着向站在旁边正看得发待的紫鹃递了一个眼色。紫鹃趁机来到静真身后,抄起余绳,紧紧地将静真二支玉臂交叉叠绑在一起,再把绳头栓到静真后脖胫预留的绳扣上。

紫鹃的绑技不可谓不高,静真的双臂被高高悬吊,整个前胸不由自主地突起,丰乳高耸,被大卿抱个满怀。空照和杜鹃在一旁看得眼热,芳心荡漾,辅液胫流。空照竟鬼使神差地将自己二条白葱葱的胳臂使劲反背了起来,狠不能大卿也把自己缚抱在怀里,欺凌调教一顿才好。

再看静真:绳捆娇滴滴一委身子,山高水长;索绑嫩生生好个皮肉,妙趣横生。一双美乳微微颤动。人道是:

娇羞玉体,怎耐得绳捆索绑。

悄脸通红,真好似雨打桃花。

当下大卿神采飞扬,忘乎所以,恨不得即刻将静真按倒在床,云雨一番。静真虽然欲火沸腾,到底是在空照的屋里,碍着师弟和二个小童之面,料难尽性。于是小口微张,吐气如兰,用调侃的语气对大卿俏言道:「公子多亏师弟关照,既将小尼缚定,难道还怕跑了不成!请容宽假,到小尼房中一叙。」

空照此时恨不得大卿就在自己屋中上演一番游龙戏凤的连环好戏,眼见得静真如此表白,深恐违了静真美愿,弄巧成拙,反为不美。赶紧接过话茌,上前推定大卿和静真道:「二位既然有情有义,自当金屋藏娇。对不起,我这里要下逐客令了!」

此言一出,紫鹃打开房门,静真拔腿就走。大卿絷住绑缚静真的绳头,三步并作二步,紧跟了出来。天色渐暗,曲径通幽,花香四溢。大卿看静真双臂反剪,身驱苗条婀娜多姿,禁不住心猿意马,胯下那位不安分的小老弟异军突起,硕大僵硬,使得自己步履维艰,只好使劲将绳头狠拉,把静真拽住,然后一只手抓住静真紧缚的双臂,一只手不安分地绕到前胸,抓定静真的一顶豪乳,前胸贴紧静真的后背逶迤前行。静真只觉一柱且大且热且硬的物什直顶得臀部奇痒难挨,不由得脚步放慢了许多。二人相偎相依,终于来到了静真的禅房。

这东院较之空照的西院更加精雅宽大。但见:潇洒亭轩,清虚户牖。书列江南烟景,香焚真木沉檀。庭前修竹,风摇一派佩环声,帘外奇花,日照千层锦绣色。松阴入槛琴书润,山色侵轩枕簟凉。

小童红秀听得动静打开房门,看到师傅被一个不相识的男人五花大绑押解进屋,不禁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跳过来,要与大卿拼命。大卿将静真一推,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静真赶忙喝斥女童道:「红秀,不得无礼,见过赫公子!」

红秀心中诧异,不敢不从,只好束手而立。大卿看那红秀: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修长,面颊清丽,穿一件贴身的绸衣,胸隆臀鼓,玲珑剔透,别有一番风味。不由心头一热,得陇望蜀,悄然叫得一声惭愧。

当下红秀不敢言动,静真一时也不便开口。大卿色胆包天,恣意妄为,一闪身来到红秀身后,双手一拢,将红秀的玉臂揽住反背交叉。红秀年龄渐大情窦已开,看着师傅被缚的样子心动神摇,且一向唯师傅之命是从,偷眼看看师傅并不阻挡,心中又怕又羞又盼又念,艳丽的脸蛋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二弯柔嫩的胳膊被陌生的英俊男子紧紧拧住,昂首挺胸,心里怯怯的、酸酸的、甜甜的,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似有几十个小鼓咚咚地敲将起来。

大卿在静真的默许下更加肆无忌惮,扭押着红秀满屋子乱转乱翻,终于在静真的一个绣箱中找到了二条不长不短不粗不细的白色绸带。大卿取来套挂在红秀的脖子上,将红秀臂绕五花,缚个结结实实,又找到了二方手绢,一块勒住了红秀的小嘴不令出声,一块蒙住了红秀的大眼不让观事,方才回转头来处置静真。

这几日在空照处与三位佳人翻云覆雨,极尽快意,美中不足的是:空照乃一文弱女子,虽然听任捆绑缚弄,但自己怜香惜玉,毕竟有所忌讳,不敢肆意摧残。而这位静真和红秀却是习武之身,体健娇美,耐得狂风劲吹,抗得暴雨猛淋。说不得要换些手段,添点新意。

主意拿定,整整衣冠,大步来到静真面前,一揖到底,拿腔拿调地开口言道:「小生多蒙贤师错爱,多有不敬,吁请贤师海涵!」

押来卧室的路上静真被大卿调弄得芳心荡漾,又眼看着大卿变着法儿绑缚红秀,身子早已酥了软了。此刻见大卿咬文嚼字,眼神飘忽,一脸坏笑,情知这位冤家肚子里打点着什么坏主意,狠不得大卿快些施将出来,一遂所愿。不禁哂笑道:「相公将奴家绑也绑了,摸也摸了,还有什么高招尽请施展,敢不奉陪!何必装腔作势假作斯文,说些须酸臭屁话!」

一席话撩拨得大卿心花怒放,且闻得静真自称奴家,分明是递上了听任自己为所欲为的尚方宝剑,于是拉下脸儿,狠下心儿,蹩足劲儿,要将静真师徒侍侯妥贴,共遂人间鱼水至乐。

当夜,先是静真被盘剥得一丝不挂,四马攒蹄吊上屋梁,吃大卿勒拶啃咬,捶打摧残。继而红秀脚尖点地,被绑挂在窗棂子上,蹂乳躏胸,极尽所能。直到二位靓女被调弄得四肢瘫软,欲火高涨,星眼难睁,呓语连连,大卿才将她们放了下来,精赤身子反绑双手,玉体横陈于绣榻之上。大卿放出手段,先惠及静真,再恩涉红秀,一条长枪出神入化,上下翻滚,把二位少女折腾得飞天入地欲仙欲死筋软骨麻,阴精一泄再泄。大卿自己也禁不住春风二度。最后三人精疲力尽,瘫作一团,方才相偎相依,昏昏入睡。

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静真第一个醒来,发现自己双臂背绑,头枕着大卿的一条腿,大卿的另一条腿搁在自己胸部,夹压在二个白白大大的乳房之上。大卿和红秀嘴对着嘴粘连在一起,大卿的一只手勾摸着红秀尖挺的大奶子,另一只手抓拉着红秀被缚绑在身下的纤细玉臂,二人喘气均匀,睡得好不香甜。回想起昨日晚间的无奈和疯狂,禁不住一阵暖流汹涌澎湃突袭而至。

久违的往事再次叩开了记忆的大门:静真久困于庵中,不耐青春寂寞,十九岁时已红杏出墙,与一习武结识的和尚暗度陈仓,后嫌其粗俗断绝来往。二年前,冬去春来,乍暖还寒,百无聊赖。静真一时兴起,扮作俗家女子清明节踏青:风和日丽,莺歌燕舞,红男绿女,勾肩搭背,好一番人间美景,荡人心魄,惹人闲愁。

正自惆怅间,猛听得一声大叫:「那儿冒出来这般俏丽的女子,真是天赐我也!」话到手出,竟然在静真嫩脸蛋上拧了一把。

定睛一看:一位衣着光鲜,仆役簇拥的少年公子落脚面前。模样长得倒是齐整:鼻正口方,浓眉大眼,轻佻风流,盛气凌人。静真如何吃得下这个,伸手一掌将公子打个趔趄,待要脱身,早已被公子下人重重包围。对方人多势众,静真不及施展手脚便被擒获,扭了双臂五花大绑,塞在一顶轿子里,抬到公子宅第。四个健妇先将静真引进一间浴室,解了束缚,脱去衣衫,洗驳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给换上艳丽光鲜的丝绸衣服,打扮得齐齐整整。静真见得公子一面,并无恶感;加之艺高胆大身不由己,既来之则安之,并不格外恐惧,反觉得有那么一点好奇,一点渴望。尤其是第一次被捆绑,感觉怪怪的,有一种任人宰割的希冀和莫名其妙的冲动。

健妇奉命张罗了一顿丰盛的酒饭陪吃陪喝。静真从健妇的谈吐中得知:原来这里是当朝礼部尚书丁某家乡的官邸,劫持自己的正是丁尚书的独生儿子丁治。饭后稍作休息,天色已晚,红烛高照。

健妇们拿出一条中指粗细光洁柔软的白色绑绳。陪着小心陈说道:「姑娘还要受些委曲,请多担待。」

静真并不计较,立起身来,反抄了双手,任由几位健妇将软绳搭上脖胫,拢向胸前,穿肩胛,绕二臂,捆绑得停停当当。由于穿的绸裙太紧太薄,反绑之后胸乳蹦突得小山一样,健妇们一个个啧啧称奇,羡慕不已,忍不住借着绑缚后为静真整理衣襟的机会明着暗着七手八脚地偷摸了几多把。

健妇押着静真,穿过一段雕梁画柱的曲廊,来到一间纬帐绣榻陈设华丽花团锦簇的大房间,居中耸立一根红漆圆柱,圆柱上方悬挂铁环。静真被拉靠在圆柱上,解开绑绳,两手反扭环抱圆柱,重新捆绑。又将一缕青发向上掠起,栓在了铁环上。

随着一阵骄奢的狂笑,白天打过照面的丁公子进屋来了。只见他围着柱子转了好几圈,看静真唇红齿白,杏脸桃腮,胸乳丰满充实,腰肢纤细苗条,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不象大多被抢女子:要么胆小怕事,垂头丧气;要么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纵使天姿国色,顿觉形容猥琐,叫人兴致全无。当下越看越喜,越看越爱,手舞足蹈,不能自已。挥手斥退了下人,迫不急待地将静真揽抱怀中。先是和衣调戏,继则解衣敞怀。变换着各种姿势,公子手脚齐用,口舌并举,一尾尘柄威风凛凛往来驰骋,几番风狂雨骤,三度花落花开。折腾了足足半夜,公子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绣床上,鼾声大作,沉沉入睡。

静真依旧被缚绑在立柱上,衣襟洞开,赤身裸体。被丁公子百般凌虐的过程中,静真表面上闭着眼睛听之任之:实则如鱼得水遂心逐愿。一个女子孤立无援,被束缚被欺凌被淫虐竟是如此环环入扣丝丝揪心,说不尽的至欢至乐,道不完的密意柔情!在二人同时达到高潮的一瞬间,静真甚至狠不能化作一缕青烟,一抹绿水,飞向西天,驶往东海。企望在兰天中被肢解,在深海中被琼吞。

静真好希望就这样背绑着迎来晨曦初露充满变数的新一天,好希望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享受公子的新花样,拜读公子的新华章!然而朦朦胧胧之中,一条熟悉的身影闪进屋内,原来是小童红秀得知师傅遭遇不测,不避风险救她来了。一柄尖刀割断了缚身的绑绳,草草为静真系上衣扣,拉静真快走。二人施展平日所学,窜房越脊,悄无声息,红秀终于将师傅救出了虎口。

回到非空庵之后,静真总是郁郁寡欢,莫衷一是。红秀以为师傅受了欺凌,百般劝解,静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某一日,春情勃发,静真终于按捺不住,趁着夜色,又一次来到丁家宅第。隔着窗户听得公子屋内语声嘈杂,浪声软语。用舌尖点破窗纸看去:丁公子左拥右抱,正与几位妻妾丫环调情。静真不及多想,撞开屋门,径直闯了进去。

丁公子突见黑地里进来一个人,仔细看——正是到了手又跑掉了的朝思暮想的俏美人,不禁且惊且喜。看静真穿红色紧身夜行衣靠,系宽幅绸带,更显得腰细胸隆,亭亭玉立,但手无利器,面无愠色,不象来报仇的样子,着实大惑不解。高声问道:「美人别来无恙!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静真站定身子,直视丁公子,并不回话。

公子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于是又问:「敢不是美人思念旧情,来此一叙吗?」

静真嘴角动了一动,似有笑意,却依旧不作回答。公子唯恐有诈,又开口言道:「既为旧情而来,当无夹带,可否容我检查?」

静真仍旧无动于衷。公子使一个眼色,二个贴身丫环走上前去,在静真的身上上上下下摸了又摸翻了又翻,什么也没发现。两丫环又将静真擒拿在手,将静真的二条胳膊反扭高抬,静真不得已身体趋前,提胸弯腰,但依然平静如故,并不着力抗争。

公子还是心怀疑虑,语气放得更为迟缓:「既是来叙旧情,可否受点委曲,加些束缚,以释我怀,以宽我心?」

静真至此方轻启朱唇:「小女闺房弱质,不避嫌疑,孤身造访,所为者何?公子聪惠,怎不明至此!今又被执,已成公子板上肉,盘中餐,要捆要缚,任君所为,何啰唣不休耶!」

一番话说得公子大喜过望,挑选了长长一条软绳,来到静真身后,亲自将绳子轻搭在静真雪白的后脖胫上,抓住静真二条鲜藕似的胳膊,慢条斯理,将静真牢牢反绑。公子用足了十二分力气,静真使劲将双臂抄里反背,唯恐缚得不紧。绑绳紧陷入肉,胸乳高耸微颤,捆绑者和被绑者一时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这一夜,公子在静真身上使唤了若干静真做梦亦不曾见过不曾想过的新点子新花样。二人山盟海誓,颠龙倒凤,极尽恩爱。静真立志要与丁公子长相厮守,愿意死心塌地作公子的性奴隶。丁公子将紧紧反绑的静真贴抱在怀里,同样真切地感到:自己虽然阅女无数,但静真确是不可多得的最理想最合适最令人心满意足的性伙伴。

岂不知天有不测风云,静真与丁公子仅仅欢乐了一天,第二天深夜正直二人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之际,一位隐世高侠夜闯丁府,割去了作恶多端的丁公子的脑袋,为遭丁公子迫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百姓报了仇雪了恨。高侠处置了丁公子之后,看到赤身反绑的静真,误以为也是遭劫女子,特为静真割断绑绳,穿上衣衫,带其逃离了丁府。

丁府报案时,将静真作为第一嫌犯通缉天下。静真暗暗叫苦,再不敢轻易外出。二年来遵世养晦,修真隐性。万般无奈之中,备下了几条娟绳,旧习泛起时,嘱意红秀将自己如法捆绑,回忆旧事遗情,稍慰饥渴。今日得遇大卿,正是久旱适逢甘雨,烈火得遇干柴,彼此兴趣相同,年龄相当,大卿的模样身材谈吐处事和绑虐技巧均在丁公子之上,真是相见恨晚,巴不得贴在大卿身上,永世不再分开。

静真正然思绪纷纭,大卿和红秀同时醒来。红秀毕竟初为人事,羞愧难当,大卿着意安慰,百般劝哄。又见师傅恩让,乐得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大卿为静真和红秀释缚。三人合力整理房间,叠被铺床。

大卿离家时未带许多银两,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块传世玉佩,令香公拿到城里,胡乱当了六十两纹银。静真收藏之后取出五钱银子赏了香公,另出三钱银子由香公买办酒席,不及中午,已准备妥贴。三人交杯换盏,其乐融融。三杯酒下肚,静真面色红得象挂上了一抹朝霞,两眼放光,艳丽异常。大卿将她延揽于怀,口对口喂她吃酒。

静真歪倒在大卿身上,撒娇撒泼,二只手伸向大卿胯下乱抓乱捅,惹得大卿兴起,强行脱去静真的外衫,只穿贴身的胸兜儿双臂反绑,一张大口只管在静真身上随处狂吻。静真花枝乱颤,身子软得象一团泥,站脚不住,被大卿仰面按倒在床沿上。红秀过来帮忙,大卿不及尽除衣冠,一柄长枪早已欢蹦乱跳擅入静真淫水四溢的密穴之中。

话休絮烦。有道是:欢乐嫌夜短,寂寞恨更长,转眼间大卿在静真处已待三天。静真师徒只管寻欢作乐,空照师徒却是度日如年。第三天傍晚,落日余晖染红了窗纱。空照师徒食不甘味,百无聊赖。盼念大卿被静真送归看来已是遥遥无期,空照不由得暗骂了大卿几声死冤家——喜新厌旧,只闻新人笑,那管旧人哭!又暗骂静真背信弃义,自私自利,饮水忘了掘井人。

想想别无选择,空照精挑细选了一身米黄色撩人的贴身绸衣,踌躇再三,带着紫鹃杜鹃来到静真卧室。正值大卿和静真师徒中午酒后折腾了一番,睡了好一个懒觉,起来后身心俱感倦怠,静真提议下围棋消闲,养精蓄锐以备夜晚大战。静真与大卿对垒,红秀反背着双手坐在大卿的腿上观战,樱桃小口贴粘在大卿的嘴上,一条小红舌头伸在大卿口中;大卿一手执棋子布阵对兵,一手揉摸着红秀的大乳房,三人好不悠闲自在。

空照推门进屋,面露愠色。红秀赶忙从大卿怀中挣脱出来,与空照倒茶寒喧。大卿想起空照的好处,立起身来招呼空照,场景好不尴尬。静真此时却稳坐钓鱼台,对空照视而不见,不理不睬。

空照到底是城府不深,年轻气盛,见状忍耐不住,悻悻言道:「师兄好舒服,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把师弟抛到九天云外了!」

静真这才站了起来,微微笑道:「怎么,师弟等不及,上门问罪来了!师兄是在等机会报您的仇呢!」

空照还不怎么明白,静真突然扑上来反扭了空照双臂:「师弟好记性,忘了三天前怎么耶揄师兄来着!」

空照红了脸,待要回话,大卿已然理解了静真的用意,手持一条绑绳来到空照身后:「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来替大师兄还债吧!」

三下五除二,迅速麻利地将空照五花大绑了起来。紫鹃和杜鹃见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静真指着二人:「这二个帮凶也不能便宜了!红秀与我把她们也上了绑!」

红秀平日与紫鹃姐妹亲密无间,见到此等好戏焉能袖手旁观,立刻拿来二条绳索将紫鹃杜鹃依次绑了。

空照被大卿缚得张口气喘,面红耳赤,一股热流淌遍全身,说不得是满足还是期盼,总之是气也没了,心也顺了。

静真道:「人生苦短,青春几何?得乐且乐!今天晚上不分东院西院,不计师徒尊卑,只论年龄大小,咱们姐妹连袂侍侯赫公子一番,来个联床会,乱点军,诸位意下如何?」

红秀紫鹃杜鹃都是少年心性,巴不得凑些热闹,只有空照嘟囔道:「人家都绑起来,你却在那里颐指气派,消遥自在,不公道!」

静真道:「师弟不必攀比,只怕师兄做到了的,师弟做不到呢!」说着一边示意大卿和红秀将自己四马攒蹄绑吊在梁头上,一边招呼空照道:「怎么样,师弟也吊吊试试?」

空照看静真身体弯成了半圆形,绑绳紧紧勒进肉里,不唯毫无痛楚之状,清丽的脸上反而荡漾着幸福感,好象在享受一道美味大餐。不禁五体投地,心悦诚服,连声说道:「小妹服了,小妹不敢!」

大卿和红秀几个哄堂大笑起来。

一夜好光景带过不提。从此静真空照姐妹无拘无束,变着法儿吃喝玩乐,哄大卿高兴。静真有时还无师自通地导演一些小故事:比如让大卿扮演恶少,红秀扮演帮凶,抢劫空照紫鹃扮演的大家闺秀;自己扮演打抱不平的侠女,星夜闯宅搭救不成反而被获遭擒。抢劫到手或者救人被抓自然少不了一番捆打摧残。有时在一块打牌下棋猜谜,输了的要被罚捆绑悬吊,紫鹃最喜作弊输牌或故意答错题,被绑罚站最多。静真的性欲最强,几乎是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只要是大卿照顾从来没有告饶叫停之时。静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凡有男子近身,便觉筋酥骨软,使人如卧锦上,每每令大卿阳关不守一泄如注。

如此这般,乐极忘归,天天捆绑,日日淫虐,漏已尽还滴,泽已干犹晒,正是:这壁厢贪玩的争先恐后,不管它昏天黑地;那壁厢逞欲的龙马精神,岂想那折寿趋阴。

独柄快斧那堪劈连株枯树,终至刃卷;单个骄兵怎能敌多员悍将,势将兵败。

又道是:灯将灭而焰更亮,欲临竭而纵益强。

不及两月,大卿渐觉身子困倦,支持不住,思想回家,怎奈尼姑正是少年得趣之时,那里肯放。

赫大卿再三禀告道:「多承雅爱,实不忍别。但到此两月有余,家中不知下落,定然着忙。待我回去,安慰妻孥,再来奉陪。不过四五日之事,卿等不必见疑。」

空照与静真商议,静真道:「他设誓虽是真心,但去了必不能再至。」

空照道:「却是为何?」

静真道:「这样一位风流美貌男子,人见人爱,况且他花柳多情,乐地不少。逢着便留恋几时。虽欲要来,势不可得。」

空照道:「依你说倒是怎样才好?」

静真道:「现今我们只能搬到一处,轮流值班,将他看管起来,轮流捆绑做乐,他只要提个走字,我们就百般阻拦,不怕他就跑得出去。」

从此大卿一提要走,二尼便倒在怀中,撒娇撒痴,淫声浪语,迷得大卿毫无主张。并且二尼处处留神,再和大卿捆绑做乐,只让他捆绑其中一二,其余人看住他,使得赫大卿无法逃走。大卿无奈,只得依了她们,得过且过,今日有酒今日醉,长住庵中,昼夜取乐。

又过一段时间,大卿阳精耗尽,日渐消瘦,病入膏肓。起初还三好两歇,尼姑认作是精力疲惫,鸡鸭鱼肉,多上保养。而后见他久眠床褥,骨瘦如柴,有气无力,精神恍惚,方才着急,意欲送他回家,怕他家盘问出来,告到官府,败坏庵院,后果不堪设想。苦留在此,又恐一旦身亡,尸首无处出脱,被地方晓得,弄出事来,性命不保。二尼心急如焚,却不敢觅医看治。只叫香公去市上说病讨药,犹如浇水在石,那有半点用处。

到得最后,大卿连吃饭讲话的气力也没有了,张着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静真空照围在床头,失声痛哭,终究回天乏术,于事无补。

大卿突然回光反照,强撑起半个身子,面向家中方向,咬牙切齿说出了三个字:「我…好…悔…」两腿一蹬,呜呼哀哉。

静真空照想到大卿的许多好处,痛心疾首,禁不住号啕大哭,悄悄为大卿带孝布丧。只是不敢公然买办棺木择地修墓下葬,只好收买二个香公,在后院一处空地,挖一土坑将尸身裹了棉被土席,薄加收敛。为避嫌疑,不敢竖立坟头,静真空照悄悄跪拜祭奠,月夜清冷,寒气逼人,风声鹤唳,寂凉冷凄。静真与空照一则以悲,一则以怕,终日以泪洗面,忐忑不安。

天下无有不透风的墙。大卿的夫人陆氏见大卿多日未回,开头还不以为怪,不甚为然,后看看经月不归,结发夫妇恩爱情深,不禁着急,四方打听仍不见下落,只好上报官府,四处行文。有告消息者,赏银二百两。正好静真因为心情不好,为一小事斥骂了本房香公。这个贪财忘义的小人竟然向官府出首。

静真和空照思念大卿,狠不以身相随。这日正在房中枯坐,忽然间闯进许多官兵衙役,先将静真按住五花大绑,再将空照和三个女童一一捆缚。出首的香公跑前跑后导领着,后院挖出大卿的尸骸。静真空照相对无言,上了公堂不待三推六问,即将此事的前后因果如实说明承招,不求宽恕,但愿速死。丁府家又认出静真正是自己送货上门骗杀丁公子的案女,静真毫不推托,尽数招认划供。

官府判决静真凌迟处死。空照斩立决,三个女童杖二十官卖。二个香公各杖三十。报信的香公本侈望发个大财,岂不知诸衙役得知此案的来龙去脉后倒是同情静真空照的居多,对卖主求荣的西院香公人人切齿。杖打此香公时用了狠力,加之香公年老体弱,不及打得二十下,早已毙命西归。

静真空照受刑之日,万人空巷,人山人海。有为大卿艳遇称羡不已狠不以身相代的,有为尼僧打抱不平出言不逊的,有见二尼花容月貌想入非非的,有以此为鉴收敛言行谨慎世事的,人间百态,不一而足。至于如何捆绑,如何行刑,自然是几幅美景,一席佳话。读者诸君尽可想象攀描。

在下一支秃笔,不敢啰唣絮语,就此打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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